白計安拚命藏起心底的失落,強裝鎮定地反問他“你歧視同性戀?”
賀威被問得一怔,隨即搖搖頭,“不,不是。現在喜歡同性的人有很多,我沒有。”
“是嗎,那就好。”白計安轉過身,背衝賀威,苦笑道“我還以為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不會再見了呢。”
“為什麼不見?”賀威離開倚靠的牆麵,“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對。”白計安垂眼,用手輕輕摸著摞在桌角上的絨麵書皮,“跟我們沒有關係。”
他忽然很慶幸他還存有理智。
如果他剛剛先說的不是「喜歡男人」,而是「喜歡你」,那麼他們就真的不會輕易再見了。
“回去吧。”白計安淡道。“我想,自己待會兒。”
賀威看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白計安,腦子一片空白。
他知道這個時候,說點什麼才是最好的。
但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開關門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賀威走了。
他的暗戀迎來了結局。
白計安閉上眼,那根緊繃十二年的心弦終於斷了。
那一晚,賀威離開後去了哪,想了什麼,他統統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白計安睜開眼,茫然地看著牆上的掛鐘。
早上七點。
他居然迷迷糊糊地靠在牆上坐了一宿。
什麼時候睡著的,已經記不清了。
白計安撐起略微僵硬的身體,感覺眼眶生疼。
他推開房門,一邊垂眼捏著眉心,一邊下樓。
樓下,一動沒動的餐桌看的白計安一愣。
昨晚吃飯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譚傑居然沒有收拾好之後再下班?
在之前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緊急的事?
昨天他好像和他講過,無論發生什麼事,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上來。
白計安在身上摸了一圈後才想起手機還在書房的地上躺著。
他轉身上樓,身後的大門被打開了。
譚傑像平常一樣和他打招呼,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麼回事?”白計安走下來,“出什麼事了嗎?”
“啊?”譚傑沒聽懂,“出什麼事?”
“沒有。”白計安回身指著亂糟糟的餐桌,“那這是怎麼回事?給我一個你沒有做完工作就下班的合理理由。”
譚傑為難地張了張嘴,“白先生,那個不能怪我。”
“不怪你?那我應該找誰?”
“找我。”
聞聲,白計安的身子一頓。他詫異地抬起頭,賀威已經推門進來了。
白計安知道賀威不會跟他斷聯,隻是沒想到他會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就出現。
他原本都做好至少一到兩個月看不到賀威的準備。
“你,你怎麼會來?”
賀威奇怪了,“我為什麼不能來?你又沒禁止我來。”
這話倒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