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無意的,她也成為了凶手用來殺人的刀。
她咬著劇烈顫抖的下唇,半晌,帶著強壓下來的哭腔,說道“我,我剛開始真的沒有意識到。我以為魏軍是突發了疾病,是自己吃了降壓藥又喝了酒,是自己不懂。我真的沒想到,我看到的藥粉,已經被小孫換了。”
“所以,你說崔宇建死後你後知後覺是因為,你反應過來,當初那碗粥本來是應該給他的,對嗎?”
“……是。”
“那你知道為什麼嗎?孫誌翔和崔宇建的恩怨。”
徐佳美搖著哭花的臉,“我不知道,至少,在我知道的所有原因裡麵,我找不到能讓小孫殺人的理由。”
“那麼他的耳朵呢?是怎麼弄的?”
“耳朵?”徐佳美迷茫地眼神在賀威和陳澤洋的身上反複移動,最後又落回在賀威的身上,“他耳朵,怎麼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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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有說謊,賀威點了點頭,“行了,我已經知道了。”
他起身拍了拍陳澤洋的肩,而後走到孫誌翔所在的小黑屋,與商思文交換。
賀威把文件夾扔在桌上,看著孫誌祥麵無表情的臉,淡道“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用。”孫誌翔道“你去問她也沒有用,他們不知道。”
“嗯,問完了,她的確不知道你右耳失聰。”
聞言,孫誌翔詫異地睜大了眼,轉頭瞪著賀威。
賀威拉開椅子坐下,“很意外?”
“這件事,我沒和任何人說過。”
包括他的父母。
“說起來也不是我們的功勞,答案你也沒必要知道。你隻需要告訴我,”賀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跟崔宇建有什麼關係?”
之前的調查中,雖然崔宇建這個人的確不討喜,但也沒作到被殺的地步。
除了身體上的殘疾,他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被看穿之後孫誌翔像是主動認輸了一般,沒有任何的狡辯和掙紮。
“一巴掌。”
孫誌翔笑著,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一年前的一個晚上,一場很大的應酬上請了個重要的領導。那個領導的酒量非常好,崔宇建為了討好他,拚命地喝。自己喝不了,就找我喝。我已經不記得那天一共喝了多少,總之,我出來的時候,感覺外麵的石板路踩起來像棉花。”
應酬結束之後,他扶著崔宇建準備回家。
結果,崔宇建狂吐不止,嘴裡也是對他罵罵咧咧,主要的內容就是責怪孫誌翔在飯桌上沒有主動給他擋酒。
可當時的他也已經力不從心。
要是再喝,他真的害怕錢沒賺到,還會酒精中毒被送到醫院。
“他不愛喝,為了應酬,逼不得已。所以,心有不甘,就想著依靠彆人。我看出來他的意思,卻沒有按照他的心意照做。他惱羞成怒,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抬手給了我狠狠的一巴掌。”
起初,孫誌翔生氣,也知道是侮辱,但他忍下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可能一晚上就好了。
再不濟,三天,總能好。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感受到了變化。
他的右耳出了問題。
“羞辱和譏諷,我可以為了工作,把這些噎人的碎玻璃混著白粥咽進去。但是身體上的致殘,我接受不了。就算像醫生說的那樣,有一定的幾率恢複,我也無法忍受。”
他要讓他死。
當他騙崔宇建喝下乙二醇之後,他還準備了二兩75度的白酒。
他告訴他,隻要喝下酒,就能解乙二醇的毒。
但是實際上,酒精不僅不能解毒,還有很大的可能會加速身體對毒素的吸收,加重中毒症狀。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崔宇建那麼積極地討酒,甚至不惜跪地磕頭。
“可你還是沒做。”
在崔宇建的屍檢報告裡麵並沒有發現酒精。
“是,我後悔。”
相比加重他身體的痛苦,讓他快點去死。
他更想折磨他,騙他到最後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