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愛美歪頭打量韓陽,忽然她笑了。
慢慢舉起手上的短刀,她對他用中文說“嚇到了嗎?不好意思。因為我是日本人,所以會習慣性帶著它走到各處,沒有彆的意思。”
驚恐未定,韓陽指的硬著頭皮繼續演戲,對越過他坐在沙發上的山田愛美乾笑地點了點頭。
難道是他誤會了?
可是,方才他轉身看到山田愛美的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了一股強烈到具象化的殺氣。
刀刃收進刀鞘在她手裡一動未動,卻讓人產生幻覺。
真的假的。
又不是在演電影。
細小的汗珠密密麻麻地爬上韓陽的額間,他推上已經空掉的餐車,儘力穩住有些虛浮的腳步,一步一步地靠近房間出口。
餘光時刻關注身後的山田愛美,直到路過通往浴室的轉角,他還是難以放棄任務,斜眼向裡麵探望。
“請等一下。”
山田愛美用日語輕聲叫住韓陽。
一句在日漫中隨處可見的話,韓陽聽懂了。
他本能地站住身子,轉過身的表情恢複原本的鎮定。
“還有什麼事能幫到您嗎?女士。”
山田愛美沒有急著回應,而是左手持刀橫在麵前,右手握上刀柄輕輕一拔,刀鋒終於退出刀鞘。
她舉起銀白的利刃豎在眼前,像是在看心儀的寶物似的,反複欣賞。
緊張的氣氛讓韓陽緊握推車扶手,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可奈何眼前這個日本女人做事拖拖拉拉,故作神秘的樣子讓人心煩不說,還有浴室。
老大在無線電中說中川佑樹有危險。
他現在人如何,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切都是未知!
媽的!
真的好不爽,不想繼續裝了,但剛剛腦中一閃而過的白光……要是真的動手,他未必是山田愛美的對手。
“呐。”山田愛美看向他,“在你們中國,發生普通的自殺事件,法醫會進行屍檢嗎?”
自殺?
當然是看情況。
如果警方鑒定確實是自殺而非他殺,可以不進行屍檢。但如果死者家屬有意,也可以進行。
可,這些都不應該是一個普通的飯店服務人員應該對答如流的事。
“大概會吧,也有可能不會,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嗎?那麼如果死者的身份地位很高,絕對會被屍檢吧。”
……
什麼東西啊?
這些話聽起來就像山田愛美在告訴他中川佑樹已經死亡,而她不但清楚事件背後的一切,殺人者也是她。
為什麼要這麼直接地告訴他?
如果日後中川佑樹真的被發現死在酒店的浴室,那麼警方一定會通過走訪調查找到他,進而確定她的殺人嫌疑。
意識到一切的韓陽徹底明白了。
從剛剛她重新叫住他的瞬間,山田愛美就沒想留他活口。
抬眼,四目相對。
山田愛美歪著頭,笑容甜美地打了響指。
“b!”
話落的一秒,笑容被撲麵而來的殺氣瞬間吞噬,鋒利的刀尖直逼心臟向他迅猛襲來!
眼看就要刺入皮膚,韓陽抄起餐車的陶瓷白盤擋在身前。
刹時,嘎呲!!
猶如尖銳鋒利的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在耳邊暴起!
與此同時,突然衝上來的重擊震得韓陽雙手直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