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白計安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
“一直盯著外麵不膩嗎?”
話落,身側遞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喝點。”賀威緊靠他坐在身後,“初秋,天涼,暖暖身子。”
白計安捧著馬克杯,琢磨著見韓楓一麵。
他想問一問,徹底痊愈之前,他需要多久注射一次緩釋劑,一共需要多少支。
如果數量和頻率沒有想象中的多,他打算拿一部分緩釋劑,和賀威回國。
他工作忙得不行,性格又倔。
如果他執意陪著自己不回去,市局上上下下,沒有人會容他任性下去。
尤其,邵淩雲從前就和他說,市局裡有不少人對賀威頻繁破大案重案的事眼紅、猜忌。
“累了?”
白計安回神,賀威接過他手上的杯子,說。
“走,我帶你去休息。”
昨天晚上他們又是吵,又是說事,好不容易在日出後睡覺,六點又被vent的電話叫醒了。
白計安平躺在床上,緊接,賀威的擁抱如約而至。
即便說了也沒用,白計安也懶得再說。
他選了舒服地姿勢閉上眼,靜等四個小時後,vent送來第一支緩釋藥劑。
心力交瘁,白計安臥在賀威的臂彎,很快進入夢鄉。
賀威低頭看著他的睡顏,想親又怕吵醒他。
他不想看到一味拒絕他的白計安。
“真是的。”賀威抱著他,下巴墊在他的頭頂上,低喃“拚命都要護著我的壞毛病,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你倒是讓讓我,我也想保護你啊。”
賀威閉上眼,正想陪他一塊休息,忽地,他耳朵動了動。
睜開銳利的雙眼,門外的走廊,似有似無的腳步踏著軟綿厚實的地毯,正在向他們的房間接近。
非同尋常的步速,不像是路過的客人。
賀威低頭看著絲毫沒有察覺的白計安,單手托住他的後腦把墊在他身下的手臂慢慢抽出來。
輕手輕腳地走下床,賀威將他身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轉身鎖好窗子。
走出臥室,他輕輕關上臥室門,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清晰。
賀威附耳傾聽,來人不多,四個。
他們圍在房門外,用帶著口音的英語交流。
賀威感覺一陣頭痛。
自從部隊退伍,英語離他的生活越來越遠。
在腦袋裡收刮一通,留下來的單詞和句子頂多能讓他在兜裡有錢的情況下自由活動。
可要命的是,學了十幾年,除了教科書附贈光盤上中規中矩的口音,但凡拐點彎,他都一概白玩。
語言不通,容易傷及無辜。
賀威側身守在門內,認準敵不動己不動,一旦對方有意闖進來,他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忽然,門外一聲完全不瞄準的「白計安」鑽進賀威的耳朵。
他驚訝地睜大眼,方才平和的目光瞬間變得殺氣騰騰。
他果然被人盯上了!
賀威伸手握住門把,在門外人試圖用工具撬開的瞬間配合對方將門擰開。
門板緩緩打開,四名入侵者接二連三地擠進來。
見此,賀威輕輕推上門,從死角走出。
如刀劍般銳利的眼神刺得四人脊背發涼。
他們猛地轉過身,賀威的拳頭已經迎上其中一人的臉!
生生挨下一記重拳,男人狠狠摔了出去。
不等另外三人的反應,賀威朝左右兩邊的小腹雨露均沾滴猛踹一腳。
餘下一個傻眼的黑發黃皮男,賀威一把掐住脖子拖到身前。
“你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