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排在第一位。疑似對同性感興趣的女獄警喊的,也是她。
可能被盯上的恐懼讓女人上一秒還胡思亂想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她深深地埋下頭,恨不得找個無人的荒郊野嶺,挖個土坑把自己從頭到腳地埋上,就此安息。
“脫掉!”
女人哆哆嗦嗦地解開衣服。
就在褲子落在地上,她聽到頭頂傳來不耐煩的咂嘴聲。
她仰起頭,女獄警冷冷地盯著她扁平的上半身,表情與剛剛看到的完全不同。
她這是……在嫌棄?
一秒,女人恨不得跳起來,高舉雙手,痛徹心扉地呐喊平胸萬歲!!!
女獄警圍著她前後左右轉了兩圈。
經過一番細致的檢查,她重新繞回她的身前,說“可以了。”
女人緊張地咽下口水,欠身跑到一排籃子前,找到適合自己身材碼數的獄服。
“你拿最小碼。”負責維持秩序的女警指了指最遠處的籃筐。
看著其他人都在附近找到合身的衣服,女人痛苦地閉了閉眼,光溜溜地向前小跑。
“不許跑!”
果不其然。
在她抬腳加速的瞬間,身後響起了熟悉的咆哮,伴著嘎嘎作響的電棍,嚇得她雙腿發軟。
經過三小時形如催眠的入監教育。
她終於跟著獄警來到最緊張的一環,分配監舍。
她抱著自己的洗漱工具走在狹長的通道上。兩側,上一刻還昏暗寂靜的牢房在她路過的瞬間突然衝出一張張青白色的人臉。
毫無準備的她被鬼臉嚇得大叫。獄警習以為常地轉過身,舉起手上的黑色電棍搭上牢門,通電。
不絕於耳的嚎叫聲在空曠的監獄內東穿西竄。
一時間,她仿佛看到了不遠處通往地獄的大門正在向她緩緩打開。而身處前方,仰首挺胸,手持棍棒、刀槍的獄警就是那裡的話事人。
不知在心底祈禱了多少次,終於,耳畔的腳步聲停了。
她抬頭一看,獄警已經打開了左側的牢門。
“進去。”
女人向昏暗如山洞穴般的牢房內望去。
兩人一間,她是第二個進入這間牢房的人。
邁著膽怯的步伐走進。隨著身後大門落鎖,她感到懸著一路的心終於死了。
也不知道接下的兩年半,她要怎麼保證安全的同時,相對舒服地度過。
幸好,兩人一間的牢房,床不是上下鋪。
女人把裝滿洗漱用具的臉盆推到床下。
她無所事事地坐在硬邦邦的板床上,好奇地看著躺在對麵床位上,用一本攤開的日文原版小說,《被嫌棄的鬆子的一生》蓋臉睡覺的室友。
剛才她和獄警開門關門,她又走進來放東西。
這麼大的聲音,她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在監獄還能睡得這麼沉,想必本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想到這,女人防備地蜷起雙腿向牆壁後退幾下,眼神順著對方修長白皙的頸部一路向腳尖看去。
盯著她裸露在外,自然交疊的雙腳,女人驚奇地睜大眼,懷疑對方同樣來自亞洲。
不會是同胞吧!
在異國他鄉的監獄裡麵遇上的室友是同胞!
她感覺自己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難以壓製的激動在她瘦小的身體裡像瘋了似的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