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站進鐵籠擂台裡的人都不是正兒八經的職業拳手,但地下拳手不講武德呀!
同樣的重擊,要落在他身上,一拳打掉三條命,直接送他去下下輩子投胎了!
“沒什麼。”
王星熠皺著眉頭,快步向更衣室走。
打開鐵櫃,門內的照片上,韓楓捧著剛出爐的培根披薩,在客廳裡笑得很開心。
王星熠摘下照片,後麵標注的日期是兩年六個月前。是他們剛到美國,整理好公寓的第一天晚上。
想起最近韓楓對他冷淡的態度,王星熠無力地閉上眼,將照片倒扣,放進櫃子深處。
淩晨四點,王星熠疲憊地推開門,家裡一片冷清。
鑰匙放在玄關,他轉頭向韓楓的臥室張望,大門緊閉,一如既往。
王星熠失落地走進臥室,關上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韓楓不再等他回家、不再打電話問他去向。
幾點回來,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統統隨他心意。
日出的白光肆意闖進臥室,白天還要去學校的他呆怔地坐在床尾,連衣服都懶得再換。
約莫半小時,隔壁的臥室門開了。
王星熠回神,立刻起身拉開房門。
看到他韓楓一愣。
“你回來了。”
幸好他還願意和他講話。
王星熠追上去,快韓楓一步來到廚房。
“我來做。哥今天想吃什麼?”
韓楓看著他,沒什麼表情:“都好。”
說罷,他驅動輪椅,頭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再尋常不過的早餐,兩人相對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想不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王星熠盯著三明治,長歎一口氣。
哀歎鑽進韓楓的耳朵,他手下一僵,沉默片刻,平靜開口:“今天是你的生日。”
王星熠又驚又喜。他抬起頭,隻見韓楓看著盤子裡的莓果,輕聲說:“如果你喜歡,可以邀請朋友來家裡玩。”
“邀朋友來家裡?你不是不喜歡有人打擾我們……”
“我有事!教授找我有事。”
王星熠直勾勾地盯著韓楓,像怕他忘記似的,啞聲強調:“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我知道。”
“……知道。”王星熠失落地低下頭,喃喃自語,“你知道,隻是沒想留下來和我一塊過,是嗎?”
王星熠受傷的模樣深深刺痛韓楓的心。
他多想過去抱住他解釋自己不是故意冷落他,不是故意不陪他過生日。
而是他把現實看得太簡單,草率許下矢誌不渝的諾言。
兩年前,他們初到美國。
星熠為了照顧他,白天在兩所學校中間連續輾轉。晚上又為了能多賺錢、學本事保護他,去地下拳場打掃衛生、偷藝。
從早到晚,他每天幾乎沒有休息時間。
不是在路上和時間賽跑,就是學習、打工。
他實在沒辦法心安理得接受星熠的好。
尤其,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每天出入混亂與危險並存的地下拳場。
此後,每一個失眠的深夜,他總是在想,如果自己沒有因為那場意外失去自由行動的能力,星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讀書,不必一個人當兩個人過。
明明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還要照顧一個不能行走、年紀又比他大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