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白計安微微揚起下巴,“我喜歡,喜歡的是裝在標本瓶裡當做藝術品欣賞。不像你,喜歡握在手裡捏著玩。”
話落,白計安動作利落地穿上鞋套,從「黑桃主」身邊徑直穿過,嘴裡還不停嫌棄:“自己臟還嫌彆人不耐受,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黑桃主」轉身追上來,問道:“你平時一直這麼說話嗎?”
“有問題?”
“不,問題不大。”
隻是於他這個和中國八竿子打不著的亞歐混血來說,部分生詞短句有些晦澀難懂。
隨實驗室主人一路登上二樓。
狹長慘白的走廊兩側,每隔兩米必有一扇裹著白漆的鐵皮防盜門。每一扇門都相同,門上既沒有說明,也沒有任何標識,唯有門側掛著一個孤零零虹膜智能鎖,閃著細微的綠光。
「黑桃主」忽然站住腳,為難地摸著下巴,輕聲嘀咕:“我應該帶你先看哪一間好呢?”
喜怒無常的完美主義變態麵臨選擇必然會在內心經曆一番自我鬥爭。
白計安懶得立在原地等他磨嘰。他左右看看,想從中間找點有價值的線索。
瞧準右側兩扇鐵門中間的牆壁,白計安上前一步,轉身靠了上去。
“不要!”
人聲響起,冷白的走廊頓時被血色紅光籠罩,悲鳴不絕,震耳欲聾。
心房大震,白計安瞳孔驟縮。他一把按住幾乎爆血的左胸口,與此同時,一隻大手如閃電般向他的耳畔襲來。
“砰!”
慘絕人寰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白計安!白計安!”
白計安全身一顫,看著落在腳邊的細碎牆皮,如夢初醒。
他慢慢抬起頭,隻見「黑桃主」盯著他的雙眼,著急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拜他所賜,他原本健康強壯的心臟差一點從嗓子眼飛出來!
“走開。”
白計安厭煩地扒開肩上不屬於自己的手,扭頭看去。
讓聲音停止的按鈕就在他的耳邊。
可現在,那裡除去被「黑桃主」一拳擊碎的牆麵,什麼都沒有。
白計安凝視從中心向四周撕開的黑色縫隙,隱約察覺形如蜘蛛網裂痕的背後,有什麼活物正在和他對視。
“嚇到了?”「黑桃主」忽然從左側湊上來,凝視他的側顏,笑得春風得意。
白計安冷淡地掃他一眼:“剛剛那是什麼?”
“警笛。”
“我從來沒聽過有人把十八層地獄的背景音樂搬上來做警笛的。”
“我討厭警察,才不會用他們的警笛聲。”
“所以,你就故意錄下實驗體被活剖、被肢解時的慘叫聲?”
「黑桃主」神秘一笑:“也許事實遠比你的想象更加有趣。”
白計安眯起眼,「黑桃主」道:“不過現在全部告訴你還太早了,我們一件一件,慢慢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