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計安把花放進副駕駛，看著無法關閉的頂篷，不禁反思剛才的自己是不是有點衝動。
他載著玫瑰去接賀威，一路上被當做風景欣賞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九十九朵玫瑰占據了整個副駕，賀威坐哪呀？
幻想他要抱著比自己上半身還要高大的花束和他兜風，白計安就忍不住想笑。
他是不是闖禍了？
停車至市局門前，白計安看了眼腕表。它已經被賀威修複如初。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回到賀威第一次和他過除夕，過生日的夜晚，充滿著驚喜和甜蜜，是他二十九年來過得最快樂的生日，雖然他最後還是不爭氣地趴在賀威身上睡著了。
“賀隊！下班了？”
“是啊，今天早點。”
白計安聞聲抬頭，隻見賀威拉著同事，樂嗬嗬地朝他的方向張望。
看到同事驚訝的神情，白計安就知道，賀威又開始介紹他了，以新婚愛人的身份。
儘管他在日本允許賀威正大光明地介紹他們之間的關係，白計安還是忍不住害羞。他習慣地彆開眼，恰好掃到副駕上盛放的橙色玫瑰。
白計安抿了抿唇，壯起膽子一把抄起玫瑰下車。
看到白計安站在市局門外，手捧玫瑰花向他招手，賀威激動壞了。
他甚至比白計安自己還明白，這一步邁出來，他需要克服多少心理上的困難。
隨著身邊一陣起哄聲，賀威從快步到小跑，穿過大門，直奔白計安。
“送你的。”白計安雙手遞出玫瑰，“恭喜你升職，正式成為樾安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總隊長。”
賀威接過玫瑰嗅了嗅香氣，故意道：“就這樣？”
白計安驚訝地睜大眼，低聲說：“你還想做什麼？”
他這樣站在市局門前，眾目睽睽下給賀威送代表愛情的花，已經很超綱了。
賀威微微傾身，把左臉扭過來：“親我一下。”
白計安眼神上瞟，頓時嚇了一跳。
好家夥，這一眼還不如不瞟。
“沒想到啊。”他拉著賀威的袖子，小聲說：“你們做警察的八卦起來，比普通吃瓜群眾更甚。”
賀威不用回頭就知道，以剛剛那種分貝的起哄聲，樓上的人肯定有察覺，加上是他賀威的戀愛料，如今恐怕整棟樓每個窗戶口至少都有一顆腦袋在向他們張望。
“你知道還！”白計安低聲警告他，“不許得寸進尺。”
“你說我。”賀威瞬間委屈起來。
一副不達到目的就要無理取鬨的表情嚇得白計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穩住：“除了在這親，一切好商量。”
“嗯……”賀威故意拉長音，好像很為難。
白計安一眼看破他拙劣的詭計，催道：“快點說。”
這麼對雙眼睛看著，他快堅持不住了。
賀威得逞一笑：“叫老公。”
說完，他迅速抿上瘋狂上揚的唇角，看起來要開心瘋了。
白計安眯上眼。
折騰半天，賀威原來在這等他呢。
白計安張嘴，還不等說出一個字，賀威搶道：“你已經講過一次條件了，沒有第二次。”
白計安又要說話，賀威再次打斷他：“也不許反悔！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不想在這兒親了。”
白計安盯著他這副流氓樣，低聲道：“你從一開始就在這等我呢吧！”
賀威不置可否，用玫瑰輕輕擠了擠白計安的身體：“快點，聲音小沒關係，我能聽見就算。”
白計安瞧著湊上來的耳朵，忍俊不禁：“真幼稚。”
賀威又擠他一下，耳朵湊得更近了。
白計安無奈地歎口氣，十分配合地湊上去，在賀威的耳邊，用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輕喚：“老公。”
賀威的眼睛都亮了。
白計安立刻站直身：“可以走了嗎？”
賀威見好就收地點點頭，同時抬起一隻手，保存錄音。隨後，他牽起傻掉的白計安塞進副駕，順便把橙色朱麗葉放在他的懷裡，快步繞到駕駛位，與看戲的同事們擺手後，打火駛離。
“走了走了。”
三小隻起身關窗，一轉身，見斐辰一個人坐在手機前看直播。
這場直播原本是他們幾個人一塊看的。直到被樓下的起哄聲吸引，三人才丟下手機，跑到窗戶前看賀隊和白先生甜蜜的好戲。
“副隊。”韓陽道，“你可真是錯過了一場大戲。”
“你們也是。”斐辰一動不動，聲音低沉。
三人察覺不對，相視一眼，而後，他們快步到斐辰身後，隻見方才還井然有序，甚至有些無聊的直播畫麵此時畫外驚叫不斷，畫內無數警察亂成一團。
“怎麼了？”商思文急問，“出什麼事了？”
“死了。”斐辰說。
“什麼……”韓陽想到卻又不敢輕易下定論，“誰，誰死了？”
陳澤洋目不轉睛地盯著直播畫麵，直到聚集到中心的警方漸漸散開，真相浮出水麵。
看著近日來被全世界關注的罪犯阿爾斯倒在血泊中，三小隻瞪大眼，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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