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子可能覺得老十才受了傷,踢人的勁道不足,便大著膽子提醒假條已經交了上去。老十將小英子好生一通埋怨,批評他該高效率時拖拖拉拉,該延緩時卻動如兔子。教育完後,老十也覺得非常疲憊,便秉著明日事情明日了的宗旨,倒頭就睡。
誰知一大早,嫣紅海棠便來了,一個個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好似自己傷及心脈,就要不久於人世。嫣紅還忙著吩咐小英子去太醫院請太醫,不久,聽到消息的曹嬤嬤也趕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罵著那不長眼的侍衛,接著,李嬤嬤也帶著骨頭湯跑了過來,老十見屋裡一堆女人都忙忙碌碌的圍著自己轉,突然覺得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恨不得立刻抱著那個楞頭楞腦的蒙古侍衛親兩口。
於是,老十找了個適當的時機拐彎抹角的提醒著徐公公府裡的正經女主人還在敬香禮佛,徐公公一點就通,不顧海棠嫣紅殺人的眼神,吩咐人十萬火急的前去碧雲寺通知福晉十爺傷重臥床不起。
老十見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便認真的當起了傷患,反正王太醫摸哪哪疼,問哪哪都不舒服,嫣紅海棠一碰就嚷嚷,弄得小英子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淚,不停的自我檢討沒將十爺的傷當大事來抓,結果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估摸著其木格快到了,老十扮演的越發費力了,誰知剛嘶聲力竭的一頓哀號卻被那哥三聽了去。
老十此時也沒辦法怪這哥三多事,隻得憋著臉,悶不作聲,恨不得能羞得暈過去。
“十哥,您要疼,您就喊出來,都是自家兄弟,沒什麼可丟人的。”十四覺得自己非常善解人意。豈料老十此時恨不得一腳將他踢到什刹海去。“沒什麼,歇兩天就好了。”老十咬牙切齒道,誰知他的表情在眾人眼裡卻成了疼得直噝牙。
“十哥,怎麼不見十嫂?”十三想找人好好問問老十的症狀,滿屋子掃了一圈也沒發現十福晉。
“十弟,還沒派人去給十弟妹送信?”四阿哥也覺得疑惑,要是昨兒送了信,就算昨天太晚進不了城,今早也該到了。
正說著,就聽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聽有人問道“十爺傷得重不重?”
老十一聽,知道其木格回來了,恨恨地瞅了瞅眼前的哥三,琢磨著呆會是嚷嚷還是不嚷嚷。
“十嫂。”其木格正在詢問太醫,就聽到了十三的聲音,忙回頭“十三弟,你十哥怎麼樣?”
十三麵帶憂慮,“十嫂,十哥疼得說不出話來。”
其木格不由一驚,連忙跑進裡間,也顧不得禮節,直接拉起老十的手,“哪裡疼啊?傷著哪兒了?”
老十看了其木格一眼,好似幼兒園的小朋友打了架,在醫務室見到了急衝衝趕到的父母,一副委屈樣
其木格又問了一遍,老十輕聲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十弟妹,彆著急,十弟怕是給疼著了,好在太醫說沒傷著骨頭。”四阿哥在一旁安慰道。
“十嫂,十哥這次怕傷得不輕,我們剛來的時候,十哥正疼得大聲嚷嚷呢。”十四覺得應該告訴其木格實情,不滿的瞪了四阿哥一眼。
老十的臉刷一下又成了黑紅色。
這時王太醫進來說道“奴才已經開好了藥,吩咐人去煎了,依奴才看,十阿哥應該沒傷著骨頭。”邊說邊擦著臉上的汗水。
“那十哥怎麼會這麼疼?”可能是剛才老十的嚎叫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十四對王太醫的診斷表示出了極大的懷疑。
王太醫似乎在桑拿室一般,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奴才…”
其木格看了看老十,額頭也布滿了汗珠,再一摸袖子,袖子也全是濕的。其木格不由摸了摸老十的額頭,老十又哼了一聲,還好,沒發燒。
莫非是骨頭裂了縫?想當初醫院都得拍片才能診斷呢
其木格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王太醫擦擦汗,說道“奴才隻大致診斷了一下,因十阿哥一碰就說疼,奴才沒敢仔細看。奴才剛開了止疼的藥,等十阿哥服下後,再詳細診察。”
老十雖說是皇子阿哥,但打小就摸爬滾打的,其木格親眼見他腿部烏青還照常起馬,跑起來眉頭也不皺一下,想來怕真是哪塊骨頭裂了縫。
見屋裡這麼多人,想來老十是不願意在眾人麵前喊疼的,便點頭同意了。
四阿哥他們也覺得沒其他辦法,可能也想到老十好麵子,所以安慰了老十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等眾人走了,其木格便吩咐海棠嫣紅給老十換衣服“穿著這濕轆轆的衣服,就是好人也得著涼。”
海棠帶著哭腔回道“一碰十爺,十爺就喊疼,奴婢們便不敢…”
其木格拉了拉老十的涼被,“那就等爺喝了藥再換吧。”手不小心碰到了老十的手臂,老十立馬開始唧唧哼哼。
嫣紅擦了擦眼角,上前說道“福晉,你大老遠的才回來,要不先回院子換身衣服歇歇,這裡就交給奴婢們好了。”
還沒等其木格回話,就聽李嬤嬤在一旁說道“福晉,您本來是要在寺廟吃一月齋飯的,如今…不知道十爺受傷會不會是菩薩怪罪?”
海棠怯聲聲的問道“嬤嬤,為什麼吃齋飯菩薩還會怪罪?”
李嬤嬤看了其木格一眼,低聲道“若是心不誠…”
曹嬤嬤也疑惑的看著其木格。
其木格翻了翻白眼,不打算奉陪她們上演一出正宗的金枝玉孽,便想回自己院子好好休息休息,誰知老十卻扯著其木格的衣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