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覺得太對不起老十了,若不是自己當初想借道俄羅斯,老十今天也不會被人抓住小辮子,雖然這門生意收益不錯,但其木格覺得不能因為貪財而影響老十的前程,便道“爺,咱們把鋪子關了吧,再找其他生意做就是。”
老十搖頭道“若能那樣就簡單了。”
在老十的詳細解釋下,其木格總算知道老十如今是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繼續經營,肯定能被人抓住把柄,而且既然太子和三阿哥已經聯合起來發難,說不定把柄已經握在人家手上了;關門結業,老十的麵子也沒地擱,至少在一年內,老十都沒法抬頭挺胸做人。
見其木格皺起了眉頭,老十便又拿孩子說起了事,於是,康熙四十一年的最後一晚,其木格和老十便在迎接小寶寶的喜悅和對工作前景的擔憂中度過。
接下來的初一,老十等人又在皇宮中耗了大半天,出來後,與八阿哥和九阿哥商量對策未果,回府繼續與其木格有一搭沒一搭的認真思考著。
初二,是出嫁女兒回門日,也稱為迎婿日,其木格娘家太遠,因此老十也少了地方走動,便窩在家裡和其木格繼續為前途和麵子操心。
八阿哥和九阿哥因為要在丈人家吃酒,便命人帶來了條子,讓老十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老十見了又鬱悶一陣,當晚,老十開始寫認罪折子,其木格在一旁吃著點心,不悅道“朝廷為什麼要禁止通商,朝廷少了稅收,民間也少了銀子賺,損人損己。”
老十歎氣道“那些洋人來了好好做生意也行,總要惹些紛爭,讓人不勝其煩。”
其木格“人家洋人聰明啊,傳教士一邊傳教一邊刺探機密,知道你弱了,就來打你,知道你強了,就組織商隊。知道你這地方官好糊弄,就欺行霸市,知道這處的官員強硬,就奉公守法,人家將大清的底細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咱們連人家在哪都還搞不清楚呢。”
老十聽了,眨了眼睛想了想,拍著桌子道“哈哈,其木格,爺想到法子了…”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初三,雖然新年的氣氛還沒過,老十就被幾個禦史彈劾,指控他違反朝廷法度,私下與洋人交易。
聽完了禦史的折子,康熙便將視線轉向老十,希望老十能識時務的將請罪折子遞上來。
九阿哥見老十沒有拿出折子,反而拱手準備申辯,心裡不由懊惱,“怎麼忘了讓八哥幫著寫折子!”九阿哥認為書麵請罪比口頭請罪要正式得多,而且也要嚴謹得多,誰知道老十說著說著會不會出現口誤呢。
隻見老十義正言辭道“皇阿瑪,禦史大人的話,兒臣不敢苟同。”
此話一出,不僅九阿哥,康熙也變了臉,太子和三阿哥心裡一陣高興,大家都以為老十要蠻乾了。
誰知道老十卻扮演起了苦主“皇阿瑪,兒子為了探明沙俄的虛實,可是費儘周折,經過這件事情,兒子以為需要與之進行長期的接觸,便冒著風險收購沙俄守軍攜帶的私貨,兒子並沒有與沙俄的商人貿易…”
老十通篇的辯解就圍繞著一點,自己是為了國家利益做出了巨大犧牲,堂堂皇子阿哥居然當起了間諜,這還不算可悲,可悲的是居然還要被自己國人所誤解,老十深情並茂的解釋簡直是讓九阿哥感動得直落淚,不住的鄙視自己隻知道賺錢,完全沒一點主人翁精神。
雖然老十的話感動了九阿哥,但卻讓康熙費了好大的勁才沒笑出來。
康熙本想板著臉斥責老十胡鬨,然後將此事就這麼輕輕掀過,自己兒子搞點副業,多掙幾個錢養家糊口,能閉隻眼就閉吧,就算睜開雙眼,裝回睜眼瞎也無傷大雅。
但太子和三阿哥卻不打算讓老十背上這麼個好名聲。
太子道“十弟簡直是強詞奪理,那沙俄是我朝手下敗將,全是未開化之人,又有什麼會比我大清還高明的?”
老十搖頭道“古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大清又怎能做那夜郎自大之人,再說了,臣弟從沙俄帶回來的刀,確實比咱們以前的長矛好使。”
三阿哥不服氣道“那把刀好像是十弟親自購買的,敢問十弟,你的鋪子開張一年多了,又得了其他什麼寶貝?”
老十麵不改色道“沒有。”
彈劾老十的禦史立即接口道“一年多的時間除了做生意,竟然什麼消息也沒得到,十阿哥,這怕難以自圓其說。”
老十鎮靜的說“想洋人傳教士在我朝建教堂、發展教民,呆得最少的也有兩三年,長的也有幾十年,我的鋪子才和沙俄接觸了一年多,自然不能期望過高。”
三阿哥不悅道“十弟此言差矣,傳教士是來傳教的,何時成了探子,你休要胡攪蠻纏。”
老十反問道“哪個洋人商隊與傳教士沒有聯係?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將我朝的消息傳遞出去?三哥,你敢擔保嗎?”
三阿哥張口結舌,支吾了一下,方說道“那你也該奏請皇阿瑪將這差事交給內務府或理藩院打理,你這樣做分明是借機中飽私囊。”
老十笑道“三哥,你當沙俄全是傻子啊,弟弟我搞那把刀可是連蒙帶騙什麼法子都用上了,這種事可全是私下交易,我若奏請理藩院打理,沒準禦史還得彈劾我傷了朝廷臉麵,至於內務府,”老十說到這裡,看了太子一眼,因為康熙怕太子受委屈,內務府的頭便安排的是太子的人,然後才微微笑道“內務府與廣東的洋行也沒少接觸,除了帶些擺設掛件,還添置了些什麼?”
老十知道這話會得罪內務府,但老十認為,既然太子已經開始找自己的麻煩,那也就管不了這麼多,若內務府敢給自己小鞋穿,自己正好找到借口讓太子不痛快,因此老十說這話的時候中氣十足,一點也沒怯場。
然後,老十就跪了下來,認真的給康熙磕了一個頭,說道“皇阿瑪,兒子願意將四季齋交給內務府,但兒子請求皇阿瑪令內務府加強與沙俄守軍的接觸。”然後老十還無恥的表白著自己高尚的情操“兒子受些委屈沒什麼,但我大清絕對不能夜郎自大,隻有師夷長技以製夷,方能保我大清萬世基業。”
康熙原本報著看戲的心態,欣賞著老十表演小品,但聽了老十從其木格處借鑒來的師夷長技以製夷,當然,其木格說這話的時候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無恥的抄襲了清末著名思想家、新思維倡導者魏源的話,隻是覺得以前讀書的時候學過,便學以致用了,看來後世填鴨式的教育也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康熙盯著老十陷入了沉思…
太子和大阿哥都皺起了眉頭,八阿哥也疑惑的看著老十,心裡打起了小鼓。
阿靈阿全神貫注的看著老十的背影,思緒翻滾。
隻有九阿哥對老十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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