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婢知道出身卑賤,隻求能在爺身邊端茶遞水伺候爺,奴婢不求彆的,隻要能遠遠的見上爺一麵就成。”
說著又給老十跪下,“那日防禦大人過壽,奴婢並不知爺身份如此高貴,隻覺得爺舉止風流,當時便芳心暗許,見爺當日打賞那麼大方,滿以為爺會來贖人,誰知盼來盼去,卻是防禦大人將奴婢贖了去。當初聽說要將爺送給十阿哥,奴婢隻以為這一生再也沒了生趣,天可憐見,兜兜轉轉一圈,奴婢又見著了爺。沒料到爺卻嫌棄奴婢粗鄙,奴婢一時羞憤難當,便想了此殘生。爺將奴婢救醒後,奴婢已沒了心思,爺身份高貴,不是奴婢這等人有福氣伺候的,可爺又將賣身契交給奴婢、又給奴婢銀子,還問奴婢老家何處,要派人送奴婢回鄉好生過日子…”
說到此處,如畫再也忍不住,嚶嚶的哭了起來,“奴婢自幼就被賣給人伢子,流落風塵,嘗儘人情冷暖,打記事起,就沒人真心為奴婢著想過…”
如畫抹了抹眼淚,繼續悲戚道“爺是第一個為奴婢打算考慮的人,爺,奴婢這又才起了心思,想留在爺身邊好好伺候爺,不為彆的,在爺身邊,至少還有人會心疼奴婢…”
見著眼前柳腰蓮臉的女子,縱然哭得是花容失色,依然絲毫不掩其千嬌百媚,還是那麼勾魂奪魄,老十心裡後悔得要死,總算明白為什麼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了。
當日如畫醒來後也是這麼梨花帶雨的一哭,老十覺得眼前這尤物推出去著實可惜,反正其木格遠在京城,怎麼也能給瞞得死死的,便肆意雲雨了一番。如畫雖然是個清倌人,但風月場所出來的,還是彆有一番滋味,讓老十回味無窮。
初經人事的如畫,雖然額頭還帶著傷,但依然儘職的伺候老十穿好衣裳,然後又問老十喜歡的口味,說是要為老十下廚做飯。
老十當場就回絕了,偷偷摸摸的爽爽沒什麼,若留在這裡吃飯,萬一消息傳回了京城,自己怎麼都圓不了謊,其木格還不知會給氣成什麼樣,如畫再媚得入骨,也犯不著為了如畫惹其木格生氣。
見老十拒絕,如畫撒著嬌道“爺,等過些日子福晉來了香山縣,會不會容不下奴婢,畢竟奴婢身份…”
如畫後麵說些什麼,老十壓根就沒聽進去,隻記著了如畫前麵所說其木格過些日子要來香山,如畫不知道的是,老十此時隻接到了康熙的密旨,還沒接到其木格的家信,九阿哥的書信也沒有到,因此,對於其木格要來的消息,老十壓根就不知道,若早知道了,就是麵前放個天仙,老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讓老十黑臉的並不是其木格要來的消息,而是如畫怎麼知道的?
如畫見老十一下變了臉,有些忐忑道“奴婢隻是擔心…”
老十在震驚之餘也回過神來,冷冷道“福晉不是你能隨便提的。”
回營後,老十立即給九阿哥去信,讓他查雙壽和朝中哪些人往來過密,但並沒提如畫的事,老十覺得有些丟人,大著膽子偷食一回,卻掉坑裡了!
沒兩日,九阿哥的書信到了,證實了其木格要來的消息,老十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沒人在院子裡,那麼應該沒人知道自己將如畫收了房,因此便將如畫安置在了香山縣,但還是口口聲聲說,讓如畫回鄉找人老實過日子,並派人在一旁好好盯著,想順著這條線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在打自己的主意。
如畫自然不會走,但除了隔三岔五的做好吃食送到前山寨以外,並沒有與任何人有聯係。
等老十到廣州接其木格時,如畫卻也跟了過來,而盯梢的人還被蒙在鼓裡,這讓老十又氣又急,順勢將如畫留在廣州,又從親兵中留了兩人繼續監視,從今天的情況看,兩親兵又著了道。
老十回來問罪的時候,香山的盯梢者告知,他們親眼看見如畫和身邊的小丫頭上的馬車去了前山寨,然後在傍晚時分返回的香山縣,不過回來的時候光線有些暗,如畫下馬車的時候看得不那麼真切。
一切跡象表明,如畫和她背後的主子知道有人在監視,但依然還是義無反顧的甩掉盯梢,按常理推測,若如畫知道有人盯梢,怎麼都應該按兵不動啊?而如畫去廣州是為了見其木格,回香山也是為了見其木格,老十盯著悲切切的如畫,想不出來她背後的主子到底要乾什麼?難道是要害其木格?
也許交給九阿哥的偵查任務有些繁重,九阿哥還未將雙壽的交際圈發過來,老十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老十很想告訴其木格,讓其木格接見一下,但又怕如畫對其木格不利,萬一冷不丁的朝其木格撒點毒可怎麼辦?
而且,老十自己雖然可以麵不改色的聲稱沒有染指如畫,可若其木格不相信,那又怎麼辦?其木格早就放了話,隻容府裡現有的三個,不準再添新人,出了環兒的事後,後院幾經調整,嫣紅她們的貼身丫鬟隻能用五官端正來形容,老十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木格防的是什麼,而且擺明就是連通房丫頭也不允許。
老十心想,如畫的身份,頂天了隻能當通房丫頭,若其木格認定自己破了如畫的身子,肯定會斷定自己想要收通房丫頭,那時節還不知怎麼傷心呢。
一想起其木格在保定那麼個哭法,老十就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怎麼那麼不長記性啊!
直接除了如畫?老十搖搖頭,在沒收到九哥的信之前,如畫還得留著。
想了想,老十道“你好好給爺在這裡待著!若再讓爺知道你在爺府門打轉,爺打斷你的腿!”說完便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回到書房,熬夜給九阿哥寫了封信,敦促九阿哥提高效率,並要求派幾個機靈的探子過來,老十已經不打算再從親兵中派人了,總共才十個親兵,對方肯定早將每個親兵都認熟了,派了也白派,還不如留在府裡加強警戒。
第二日,老十依舊與其木格一起共進早餐,其木格也表現得一切正常。
老十走後,格其打了個哈欠,其木格問道“昨兒沒睡好?”
格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半夜醒了覺得熱,老半天沒睡著。”
在京城,格其她們都是住的兩人間,如今卻是四人擠在一屋,自然有些不習慣。
其木格想了想,道“看來得趕緊重新找房子了,瞧你們這罪受的。”
紮丫道“主子,在京城的時候,春燕她們可羨慕我們了,因為主子從不要我們守夜,可如今奴婢卻有些羨慕她們,昨兒見春燕又去守夜,心裡直癢癢。”
其木格笑道“那你該和春燕打個商量,幫她去守夜…”
說到這,其木格覺得不對,香山的房子是大間,沒有被隔成外間和裡間,老十留宿在嫣紅那,春燕怎麼還去守夜?老十和嫣紅沒那麼開放吧?其木格疑惑的問道“春燕昨兒幾時去守的夜?”
格其道“有點早,奴婢們還在天井裡乘涼,她就抱著席子過去,畢竟郭絡羅氏不舒服嘛。”
其木格心想,難道老十去海棠屋了?那也太過分了吧?!“海棠和環兒的丫鬟也都在守夜?”
紮丫道“嗯,不過她們去的晚。”
其木格心下更覺得奇怪,那老十昨晚去在哪睡的?“烏雅,你去把小英子叫來…”
京城四阿哥府
四阿哥的長子加嫡子八歲的弘暉薨
四福晉哭得暈死過去好幾次,四阿哥心裡也難受得要命,卻還死死硬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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