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孤島的魚!
黃包車拉到巷子口,嘯海讓他們停下自己。自己下車,拉著銘生,要步行一段,散散酒氣。
巷子裡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嘯海拽過銘生,摔到了牆上,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問道“你到底是是不是於銘生?你是怎麼到的天津?顧楓白人在哪裡?還有,你的母親呢?”
銘生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惶,可惜黑暗中,嘯海看不到。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嘯海一字一頓地逼問著,右手五指也不斷地收緊。
銘生因為窒息而感到恐懼,不斷地試圖撥開嘯海的手,希望給自己留下呼吸的空間。可是他太瘦弱了,徒勞無功。最後,他垂下手,放棄了掙紮。
突然,嘯海鬆手,銘生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氣。
嘯海仔細聽了聽,他的聲帶應該沒有壞掉,他不說話的原因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亦或許是心理上有什麼障礙。
“嘯海、銘生,是你們嗎?”銘華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剛才她在二樓看見了兩輛黃包車,先後在巷子口停下,可是半天未見那二人歸來,有些放心不下,於是走出來看看。
嘯海不知道銘華聽到了什麼,也不願多說,冷哼一聲,甩下姐弟二人往家走。
三人回到家裡,嘯海告訴銘華“你先睡吧!晚上我要交給銘生一些工作,他既然已經來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銘華猶豫地應了一聲“好”,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樓。
在屋內燈光照映下,銘生臉上的恐懼一覽無餘。
嘯海拿出一遝子紙,拍在茶幾上,“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
銘生乖順地點了點頭。
嘯海突然湊近他,“不許跟我撒謊!否則,我饒不了你!”
銘生再一次弱弱地點了點頭。
嘯海坐直了身子,“你知道我和銘華是假夫妻的關係吧?”畢竟胡永川和她是在東北結婚的。
銘生點了點頭。他剛到天津,姐姐就告訴他了;他也看出姐姐喜歡嘯海。
“冬至不是我的兒子。”嘯海沒有什麼情緒,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銘生垂下眼簾,沒有任何表示。
嘯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是自顧自地問道“顧楓白是不是已經犧牲了?”
銘生突然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嘯海;嘯海的臉色沒變,仿佛說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
銘生的淚水慢慢流了下來,直至淚流滿麵。他發不出聲音,隻能像個小動物似的哽咽。
“他是怎麼犧牲的?是為了救你嗎?”嘯海本來隻是猜測,看見他的反應,知道自己猜對了,心頭巨震。
銘生艱難地點了點頭。
嘯海把麵前的紙向他推了推,示意他寫出來。
銘生顫抖地拿起了筆,筆尖落在紙麵上,就停在了那裡,直到紙麵凝成了一個偌大的墨團。
嘯海用手指輕輕叩了叩茶幾。
銘生似乎才反應過來,一筆一劃地開始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