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洋房的大門打開了,裡麵走出一個老熟人——正是多田駿身邊的阿部大正。
“咦?怎麼是他?”嘯海喃喃地自言自語。
趙世文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你認識這個人?”
嘯海點了點頭,“當然,他要是多田駿身邊的翻譯官,我們打過幾次交道。”
“他的孩子在我們學校上課。”趙世文和他也頗有淵源。
嘯海突然把食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他安靜下來。
從洋房裡又出來一個人,此人更是有名——天津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顯玗格格,也就是川島芳子!
看來銘生的猜測是對的,這棟洋房果然不簡單!
兩個人在院子裡交談了幾句,似乎並不愉快。
川島芳子轉身回到洋房;阿布大正抽了一根煙,突然打開了人工湖旁邊的一塊石板。
借著微弱的月光,嘯海看到那石板下似乎是一個地道。
趙世文也很驚訝,轉頭望向嘯海。
嘯海揮了揮手,示意先離開。今晚已經知道了這裡藏著什麼秘密,可惜二人什麼準備都沒有,如果貿然上前又不知裡麵的情況,很容易身陷險境。
二人悄聲退了下來,在胡同裡看見等在那裡的銘生。
嘯海攬住他的肩,和趙世文告彆,回家。
銘生懵頭懵腦,也不方便多問,亦步亦趨地跟著嘯海回到了。
剛到家,銘就忍不住掏出紙筆嘯海哥,剛剛裡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嘯海把他摁在沙發上坐好,倒了一杯水,“你彆激動,剛才是我態度不好,向你道歉。”
銘生使勁兒擺了擺手。
嘯海壓下他驚慌失措的手,告訴他“剛才我在牆頭看見了阿部大正和川島芳子。他們在院子裡開了一個地道,因為我不知道這洋房裡還有多少人,所以就沒敢貿然上前。你不用多想,不管這個院子有問題,還是沒問題,我們都要走這一遭。”
銘生點了點頭。自從知道這房子是肅親王的舊宅,他的心裡就很矛盾。一方麵,他是覺得這房子如果沒問題,卻讓嘯海白白擔心,還可能得罪川島芳子,他就闖了大禍;另一方麵,他又怕這房子有問題,讓嘯海以身犯險,他更是難辭其咎。
嘯海拍了拍他的頭,“不要多想了,你們姐弟倆就是心思重!”
銘生靦腆地笑了,在紙上寫了“晚安”後,就上樓休息了。
嘯海一個人回到書房裡,想起今晚的所見。
其實,他在離開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一道視線追著自己,但是那時已無暇深究。
嘯海拿出一張紙,畫了學校周圍的地形圖。
學校和那棟洋房比鄰而建,中間隔了一條兩米寬的胡同;洋房的另一側是沿旭街,這條街的南側就是日租界。
這三處都在海河沿岸,是天津繁華的地區。如果日本人在這裡搞什麼事情,都躲不過人們的眼睛,他們會不會冒這麼大的險?
還有,那個地道到底通向哪裡?而這一切到底是川島芳子的私人行為,還是與即將到來的戰爭有什麼關係?而川島芳子又為什麼與阿部大正發生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