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的銘生。眼前這個孩子除了更加瘦弱之外,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你有沒有受傷?”他低聲問道。
銘生搖了搖頭;靠在他頸窩的冬至抱緊了一些,小腦袋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
嘯海抬頭直視他的表情,“銘生,不要怕我擔心而說謊!”
中島成子笑著說“天顥,請放心吧!我給你送回來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銘生君。”
嘯海恢複了以往冷靜有禮的行事風格,“謝謝中島小姐了!這次給您添麻煩了,沒想到您雷厲風行,說到做到,這麼快就把銘生帶回來了!”
中島成子搖了搖手指,“救出銘生君可不是沒有條件的!”
“當然!”嘯海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什麼吩咐,您請講,我在所不辭!”
“在日本警察署和駐軍司令部之前查出真相!”中島成子說話很直接。
嘯海抿了抿嘴。
“我知道這幾天各種消息都已經傳開了,這件事情似乎與憲兵隊脫不了乾係。”中島成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看著現在麵前的三個男人,“自從東條英機再次上台,憲兵隊越發猖狂。我們想給他們些教訓,這正是一個好時機!”
“可現在還不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我也不敢下定論。”嘯海覺得她太樂觀了。
“如果你查不到真相……那真相就是這三起案件就是中國人乾的!”中島成子露出陰森的笑容。
嘯海慘笑一下,“怎麼可能?我不認為天津衛哪個人會有那個膽量去薅‘虎須’。”
“這些都無所謂……”中島成子歪著頭,看著他,“真相隻能是我們希望的那樣!”
嘯海徹底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管阿部夫妻和日本憲兵隊的小隊長是誰殺的,駐軍參謀部一定會在這起案件裡撈到一些好處。為了防止天皇和內閣發現他們之間內訌,這個查明“真相”的使命就落在了嘯海的頭上。而案件水落石出之日,正是嘯海這個替罪羔羊命喪之時。
嘯海不禁為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而苦笑。
中島成子看他的模樣,知道他參透其中的玄機,也不點破。“這案子怎麼查,你心裡要有章法。你妻兒老小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裡呢!”
嘯海頜首,“感謝中島小姐的肺腑之言。在下明白了!”
中島成子微微一笑,站起身離去;走到門口,她拍了拍楊明天的肩膀,“他倒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仆人。”
楊明天趕緊客氣地送她出門,直到看著她鑽進了轎車,才折回自己的耳房裡。
嘯海坐在客廳裡,懷裡抱著冬至;對麵坐著銘生。
哥倆兒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在現場出現?”嘯海對銘生哪天出現在阿部大正家裡,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銘生在紙上寫道那天我出去給冬至買鞭炮,路上遇到阿部的管家,他說阿部找我有重要的事情;我就隨他去了。當時是阿部大正親自開門,管家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