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小城回史前!
一個兩千人的部落在虎伊兒眼裡自然不算什麼。她的母親一個人帶領的手下便不止這個數目。況且,她見過一個部落,雖然隻有幾百人,卻是氣勢如虹。她不敢想象如果給那個年紀不大的人一點時間,他會有多少隨從。而如果給了他兩千隨從,他又能創造什麼奇跡。
有時候世事奇妙,她也算體會了一把。眼前的年輕首領,半年之前不過是個壯實的毛頭小子。他和大多數男人一樣,一見麵就找她求歡,她自然是拒絕的。
那時候她隻想煮鹽,或者用多餘的陶器從周邊換一些人口幫自己煮鹽,被煩的不行的時候,她隻好告訴這個毛頭小子,自己的意中人是最英勇的勇士,有萬千隨從,一呼百應之類的。
沒有想到幾個月後再見這個人,虎伊兒便發現他已經成了一個部落的大頭目了。
而且,人生到了這個時候為止,從沒有經曆過脅迫和強權的她,終於體會了一把她在虎蠻時候從沒有想象過的東西,被劫掠。
被劫掠之後的她隻能費心周旋,以能製造陶器的價值保持著一定的人身安全和少數的婦孺。
在這個缺衣少食和以及完全不能自主的時候,她才算是體會了一把作為小部落的艱難和無力。這讓她更加清楚虎蠻強大好處的同時,她也變得更加理解那個年紀不大,卻要在虎蠻之下周旋的半大孩子的境遇。
每每想到這些,她就一種在森林裡陪著林跡過夜的心疼的感覺。這既是痛惜林跡,也是痛惜自己的遭遇。
也是在被關押的時間裡,她才想明白,自己除了一身蠻力,和林跡差得實在太遠了。
在這些時候,她總是止不住去想,林跡有沒有可能忽然出現在洞口,把她和身邊這些人從這裡救出去。
很多時候,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林跡還是太小了些,就算焦克發現了不對,讓人回去傳信,他也不太可能得到消息。就算他能得到消息,也不太可能被虎蠻的人認可,和虎蠻的人隨行來找她。就算他能和虎蠻的人隨行,也不太可能找到這裡。
一千公裡,她直到舍了船之後,才知道這路途有多遙遠。而現在江水已經結冰了,就算姬林還能做出船來,也來不了這裡。
聽到年輕的首領說起鬼鷹,她又止不住起了期盼望向洞口,而後,她發現自己出現了幻覺。
“伊兒——”山洞門口,似乎有人這麼喊。
有時候在夢裡,她也會出現這樣的幻覺。這場景和夢裡何其相似?
此時她苦笑了一下。果然是天還沒亮,自己還沒有醒,外麵怎麼可能傳來他的聲音呢?
然而她扭頭之間,卻發現平礫霍然坐了起來,皮嬌兒也不顧可能的鞭打,挺著隆起的肚子來到了圍欄前麵。而圍欄外的七八人,也神色怪異地往洞口張望。
“有人嗎?外麵失火了哦。”很皮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那是虎蠻人幾乎都聽得懂的口音,也是姬林獨特的口音。
這一回,虎伊兒已經確定了。他,真的在外麵。除了他,不可能有人會用這種風格說話的。
圍欄外,先有三四個人衝出去。而圍欄裡麵,虎伊兒和皮嬌兒對視一眼,猛然大喝,兩人同時扯向隻剩兩根竹篾綁著的橫木,地上的平礫掄拳砸向最細的一根圍欄。
山洞之外,傳來了噗噗的聲音,而後有什麼哢嚓聲響起——那是換彈夾的聲音。
但這些都被山洞裡的聲音掩蓋掉了。
山洞裡,在鮮血和木屑翻飛之中,那根釘入地麵的木樁斷了。虎伊兒掄起橫木在圍欄的斷口處一掃,圍欄便變得可以容人進出。皮嬌兒先跨了出去。
也在皮嬌兒跨出圍欄的刹那,年輕的首領便猛虎捕食般衝了過來,一拳擊打在皮嬌兒的胸口,將她擊飛到一旁。
圍欄裡的平礫攀著圍欄伸出半個身子,也立刻重重捱了一腳。
虎伊兒揮著棒子從平礫頭上躍出,也隻是將年輕的首領逼退了一步,而後就被踢飛了棒子,一把被年輕的首領攥著頭發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