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象一胎一崽,而且孕期長達兩年,這使得它們的種群增長非常緩慢。隻要它們的生殖平衡被打破,滅跡將不可避免。
隨著青銅器和強弓等投入,這個速度可能還要加快不少。
保護那是不太可能的了。隻要這些長毛象還會南北遷徙,林跡就算這邊禁止獵殺了,彆的地方依舊會繼續獵殺。所以,林跡的到來,其實是正看著一個曆史消失。
林跡等人下了城牆之後,擒鶩在城牆上愣了一會,不久後一聲大叫,衝下城牆,飛快往北麵跑去了。
一個多小時後,許魚在擒鶩等人的簇擁下,出現在城裡。
此時林跡已經到了東城牆這邊,看著城牆的外牆最後一段合攏。
東城牆目前也隻建了三米高而已。而且夯土的牆段不算太長。現在合攏的這一段,更是連內牆都還沒有砌出來。
但湖麵已經開始出現冰凍,和出的灰漿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凝固,砌牆這事不能不宣告停止了。
外牆合攏,這座城也算是基本圓滿了。這用來抵禦疾鹿的騎兵是沒有問題的。除非疾鹿在這個冬天不顧一切來決戰,要不然他們是不可能發現這段城牆的薄弱,從而弄出檑木這種東西來撞塌這段城牆的。
要是真出現了那種極端的情況,林跡也會在這個牆段架上衝鋒槍,徹底跟他們玩命。
不過林跡覺得發生這種事的幾率很小。所以,這裡建上之後,隻要看守住四門,在城內絕對可以安心睡覺。
看著兩個最熟手的砌牆師父從兩邊把最後一塊磚砌上,抹上灰,將磚敲正,林跡微微鬆了口,給大家獻上了掌聲“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這裡。晚上到食堂,我會準備一點酒水感謝大家,都不要遲到了。”
得到一片歡呼,林跡才回過頭來,迎著許魚那張黑臉道“都在那邊,你去數過沒有?應該還有一千三百頭。但中豚那貨下手太狠,不知道會不會又少了幾頭。不過如果你們隻有三百多頭的話,差幾頭應該還是我們贏了的。”
這一點許魚不信林跡會說謊,但他不明白的是“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聲音幾乎在咆哮。
周邊砌牆的工人大多都是在編的士兵,見到許魚咆哮,將手裡的灰鏟或者鐵楸一掄,立刻就化身侍衛,對許魚衝過來。
他們大多數也還是虎蠻人,但跟著林跡半年多,看著這座城從無到有,早已經被林跡折服和洗腦,變成了林跡的追隨者,把自己當成了未來國家的衛士,和普通的虎蠻人劃出界限了。這個時候讓他們和許魚等人動手,他們可不會手軟。
林跡搖手讓他們停下,看著許魚道“那你這是還沒有去看嘛,你去看了自然就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了。那邊的各種布置都還留著呢。你看了就明白了。”
許魚看到周邊人一個個目光不善,畏縮退了兩步“那我先去看看。”
“慫貨。”有虎蠻人見許魚連這都怕了,不由罵出聲來。
許魚聽到有人在身後罵,但想到後麵人多,頭也沒會繼續走了。隻是心裡的恨意卻衝天而起。
又過個把小時,有人傳來消息,說是許魚出了西門,就再沒有回來。現在那三百新蠻衛和跟隨許魚來的那五百人也從西門外麵的通道走掉了。
“手指呢?”林跡問來人,“有沒有看到他砍手指?”
來人搖頭,表示並沒有看到。
“還賴賬啊?”林跡失笑。故事裡重諾守信什麼的果然是騙人的。什麼惺惺相惜,願賭服輸,那都是故事裡的情節,放到實處,跑得比兔子還快。
剛從城牆邊回來的圓笑眼睛一眯“要不我去追他?保管在天黑前把人追回來。”
林跡翻個白眼道“省省吧,北麵那邊還放著幾百頭長毛呢,把空閒的人都叫上,我們去接手處理一下,要不然都浪費了。”
他本就沒有對這場打賭的怎麼上心。許魚還在玩蠻力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玩策略了,根本就不再一個層次上。贏了林跡也沒有一點成就感。
他隻是還想著要是許魚願意過來認個輸,他就借此折服一下他,看看這貨還有沒有改造的可能。
但許魚就這麼走了……也好,想必以後許魚也不敢再來林跡麵前嘚瑟了。他也可以眼不見心不煩。少了這麼一個朋友,說不定還能清淨一些呢。
知道許魚用的是砍象腿這種笨辦法“捕”象之後,林跡這邊早有了接手的準備。
他甚至讓虎阿蠻帶著獵殺的那批人都停了手,分去做其他事情去了。
那些人分去了修路建房挖井修渠等等,現在讓城裡又增加了不少房屋,水井也已經挖了上百口出來了。井水很難上凍,想必冬天喝水不用煮雪了。
這邊整理人手到了北麵的村寨,果然看到曠野裡倒著幾百頭垂死的長毛象。還有些狼、獅、劍齒虎,鷹鷲等在這裡大快朵頤。一個個吃到肚子滾圓,幾乎都跑不動了。
林跡帶著人自然也不客氣,將這些貪便宜的貨好一頓收拾,再次增添了不少收獲。
林跡帶著人挑已經死了象下手,開始剝皮拆肉。另有人推著車將肉食運回城中。
中豚的一些人也到了這裡,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跟著守栗學習怎麼處理象的傷口。一些懷著崽子的母象,或者身邊還有小象跟著的母象是他們救治的對象。
這些母象要是救得活的話,通過長時間的接觸,也會比較通人性,到時候馴服就會變得簡單一些。但這個過程比較困難,其實救治不了多少。
倒地的大部分象可能會在幾天內死掉。不過好在快下雪了,冰凍之後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讓人把這些肉都運回城去。
這裡的象肉粗略估算也有四五百萬斤,光這些就足夠三四萬人吃一個冬天的了。
這麼算起來,許魚等人還算做了一件好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