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人還在大聲咒罵,還扔下石頭來,但林跡知道他們沒幾個人能活下去了。後麵馬潮如梳,那些馬應該會踏平這個山頭,讓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馬群撲過這個稍微高一點的草坡,留下了不少被踩扁的屍體,也有幾匹馬倒在了山坡上哀號著。但不出意外,這群獵馬人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
馬群過去之後,在幾公裡外停下吃草,損失的幾匹馬對整個馬群來說一點都不算什麼。小白趕著大象從後麵跟了過來,跟著小白一起的,還有那百餘隻小馬駒。鬼鷹在天上飛了幾公裡之後,也落到了象背上,開始裝雕塑。
讓林跡頗為高興的是,這麼跑了一趟之後,十幾個馴馬的警衛似乎已經變得能控製座下的馬匹了。至少這些馬匹已經不再四處奔跑跳躍,也能跟其他馬一般低頭吃草了。
林跡拍拍白馬的脖子,在想是不是榜樣的力量。而後,他不再騎象,轉而騎著白馬在馬群裡轉悠。其他人選中馬匹,繼續試騎的時候,就在白馬身邊試騎。
也許是白馬要讓馬群裡的馬都感受自己的感受,以被人騎乘為榮。這些被試騎的馬在它身邊稍微反應大一點,它就會跳過去撕咬。這使得很少馬敢再亂跳。試騎馴服似乎也在以更高的效率進行著。
隻是馬群裡有不少馬悄悄抬眼看向白馬,眼神裡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夕陽下山,遠處山坡上有馬一瘸一拐往馬群方向走回來,其餘的基本都在哀號裡漸漸死掉了。
一個躺在象背上拿著望遠鏡看著那邊小山的警衛揉揉眼跟林跡彙報道“那邊沒有什麼動靜。連馬都沒人去殺,自己跑回來了。應該沒有人。”
林跡自己拿過望遠鏡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便道“沒動靜就好。自己活動活動筋骨吧。早點吃東西,今晚我們可能會不點火,在象背上過一夜。”
在林跡觀察草坡的附近的一個草坡上,有幾個人悄然推開泥土爬了出來。他們趴在草叢裡往遠處的馬群觀看著,用他們的語言交流著。
“他們不像山裡的那些護馬人。”
“護馬人隻會給女人騎馬,這些都是男人。”
“他們騎得不好。”
“他們不是在騎,而是在馴。就像馴孩子做事一樣馴。”
“馬能像孩子那樣馴?”
“你彆忘了,他們還有象,鹿,都是用來騎的,還有那種會跑的石頭房子。”
會跑的石頭房子的記憶非常不好,他們想起這個便會覺得毛骨悚然。那東西跑得比馬還快,而裡麵居然還有人。不少見過的人後來都不停做著噩夢,有些人還因此瘋掉了。
至於這些人是怎麼馴服大象,大角鹿,和那種石頭的,自然沒有人能知道。
“是因為他們馴服了神馬!”一個絡腮胡子的強壯男人說出了理由。在他看來,林跡等人會騎象,騎鹿和騎馬,都是因為他們馴服了那匹神馬。
這個理由一出,其他人也跟著恍然大悟。草原上關於神馬的傳說不少。他們常常和馬群作對,對那匹馬的畏懼更盛,自然也賦予了它很多的超能力。
通過馴服白馬而獲得其他的能力,在他們看來這都是可能的。
“我們狼族完了。”絡腮胡子的男人道。
這話一出,他身邊的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根據那些信奉神馬的人的傳說,誰隻要能獲得那匹馬的眷顧,誰就能獲得號召所有馬匹,信奉神馬的人也會去追隨他。以後,我們肯定不能再獵到這些馬,而且所有獵馬人,不管是狼族狐族虎族的人,都可能會被這些馬踩死。我們完了。”絡腮胡子分析著以後的形勢,顯得極為悲觀。
“要不我們信奉神馬吧?”有人建議道。
“哈?”絡腮胡子啞然失笑,而後他挑了起來,揮動著一把骨刀,一刀劈斷了說話人的半根脖子。
“我們的獵馬人,要是沒有馬可吃,我們的孩子女人就可以會隨時餓死!”絡腮胡子低聲咆哮。此時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他跳起來的身形也隻是像剪影一般,並沒有引起更遠的地方的人的注意。
“可是,你不是說我們要完了嗎?”還是有人顫顫驚驚的辯解。為了防止再來的暴起,他還躲開了一些。
“我們是要完了,但我們還是要拚命!”絡腮男人站在暮色裡,臉上露出了狠色。
“怎麼拚?”
“我們要像狼群一樣團結起來,在頭狼的號令下戰鬥。我們要吃一切能吃的東西,圍獵最肥美的野獸。我們要跑得更快,所以,我們也要馴馬。”
“可是我們不能馴馬。”
“奪!我們找到護馬人,從他們那裡奪馴馬的能力。”
這時候大家對能力的認識更像是後世人對巫術的認識,覺得能力不是學出來的,而是上天賦予的。要讓自己有,最好的辦法的奪取。
絡腮的男人這麼說著,大家終於從悲憤裡看到了希望“我倒是知道哪裡有護馬人。”
“我們還可以通知那些還在覓蹤的那些人。讓他們來這裡繼續圍著馬群。”
“我們要把這些告訴整個草原的獵馬人。不管是狼族,虎族還是狐族。讓他們跟隨我們。”
“跟隨我!我是頭狼!”絡腮胡子的男人擂著胸口道,“你們也要跟隨我!”
絡腮男人的骨刀在幾個人麵前移過去,獲得了一個個人的臣服。一個基礎的權力架構便由此形成了。
絡腮胡子的男人帶著身後的人走入了草原之中,在昏暗裡弄到了足夠的肉食背了起來,辨認著星辰的方位走入了黑暗之中。
仿佛在這個暮色裡,有一隻蝴蝶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草原上的風雲開始變幻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