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膳食就陸陸續續擺放在偏間的木桌上,朱元璋見上得差不多了,就連忙呼喚朱標與朱雄英落座。
席間,朱元璋他們自然是各種閒聊,聊著聊著,就聊到朱元璋的過往,而朱雄英也是很感興趣聽聽自己這位皇爺爺的英雄事跡。
待朱元璋說完鄱陽湖水戰後,朱雄英不禁感慨道:“皇爺爺,孫兒實在沒想到當年的鄱陽湖水戰竟如此的驚險和波折,同時也沒想到戰爭竟然如此的慘烈和血腥。”
做為後世之人,普通人或許並不能清楚戰爭的殘酷,即使有所了解,也是通過文字或者視頻才能了解得到。
而做為曾經那個群體的一員,朱晟遠可是親身參與過戰爭,而這戰爭的慘烈程度,也絕不是那些媒體所透露出來的那樣,其真實場景可以說是極其的血腥與暴力。
熱兵器時代的戰爭是一回事,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更是另一回事,而朱晟遠之所以這樣感慨,既是為了掩蓋自己是後世之人外,同時也是刷新了自己對古代戰爭的慘烈程度。
朱元璋也很是感慨,他抬頭看著房頂,似乎還在回想當年的場景。過了一會兒後,朱元璋這才低下頭望著自己的大孫,教導著:“大孫啊,這戰爭不是一個好東西啊,會造成人口凋零,一家無主,乃至於各種情況的發生。
大孫啊,日後皇爺爺和你父王駕崩了,而你繼位登基,千萬不要好大喜功,窮兵黷武,乃至於輕易發動發動戰爭。悉知我大明百姓,他們過得並不好。”
一旁的朱標聽到自己父皇這樣說,頓感一驚,雖然說雄英這孩子是嫡子嫡孫,且又是道祖欽定的皇太孫,但如此早的提及這繼位登基,父皇這意思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
而朱雄英這邊,在聽到這個極其敏感的話題的時候,其眉頭是極其緊皺的。好家夥啊,皇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喔,怎麼就提起自己繼位登基了呢?
至於發動戰爭,自己也沒辦法阻止啊,就單單自己前世的記憶,明初除了靖難之役外,還是有大大小小戰爭的發生的。而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前世的國仇家恨,這輩子豈會忘記?
嗯~?那小日子過得還…那裡不是有大型的銀礦嘛,自己剛才怎麼會忘記了。嗯~,這件事情要跟皇爺爺說一下,他聽了絕對會高興死的。
一念至此,朱雄英轉移話題道:“皇爺爺,孫兒知道了,孫兒是不會輕易發動戰爭的。皇爺爺,您小時候一定過得很辛苦吧?孫兒想聽您小時候的事情。”
氣氛烘托至此,而朱元璋也有意通過自身的經曆來教導自己這位大孫,也就毫無忌諱的將自己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而談及到當年元廷稅吏來自己家征收糧食的時候,一直在講過往的朱元璋,其眼角已經早已濕潤。
“大孫啊,百姓不容易啊,農民更不容易。當年皇爺爺家裡就僅存來年種植的種糧,而那稅吏竟不顧這些,強行征收而去。
後來啊,你的曾祖父就這樣餓死了,皇爺爺的哥哥也因此分開尋求出路,最終尋找未果,生死不明。”
最後,朱元璋下意識地擦了一下淚水,總結道:“大孫啊,當年皇爺爺我要不是窮到無路可走,也不會出家為僧,乃至於參加紅巾軍造反。
大孫,咱大明的百姓並不富裕,而皇爺爺也知道你胸懷大誌,有遠超曆代帝王之野心。但是啊,大孫,大明的百姓何辜啊!”
說完,朱元璋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小時候實在是太苦了,或者說窮,要不是那元廷不給自己一條生路,自己怎麼會彆著腦袋家夥去造反呢。
而在朱元璋說完這段過往後,整個場合也就安靜下來,依稀間,還能聽到一兩個人的抽泣聲。無它,他們也是經曆過元末之時的慘烈戰爭,雖說他們如今已是殘缺之人,但也是深有感觸,應景哭泣。
過了好一會兒,緩過來心情的朱元璋這才開口緩和氣氛道:“這人啊,老了就想多回憶年輕之時的事情,也罷,起碼現在的日子在慢慢的變好。
來來來,標兒、大孫,吃菜,吃飯。”
朱標行了一禮,這才開口安慰道:“父皇在理,兒臣也相信在父皇的治理下,我大明定能遠邁漢唐,再造盛世的。”
此刻,定下決心的朱雄英則試探著開口:“皇爺爺、父親,孫兒剛才才想起來,道祖老人家曾經跟孫兒說過,有一個地方的銀礦產量很大,最重要的是,很多都是露天礦!”
朱雄英的聲音並不大,卻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朱元璋和朱標耳邊炸響。兩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朱雄英,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畢竟是錢啊,白花花的銀子啊,而且還是道祖親自所說,道祖老人家的信用背書,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會是假的。
朱元璋也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他最先反應過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大孫,此事當真?那地方又在哪裡?咱一定要命人去開采了!”
朱雄英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回皇爺爺的話,此事當真。隻不過這銀礦並不在我大明疆域之內,而是在東海之東的東瀛,就是昔日那元廷想要渡海征服的那個國家!”
說著,朱雄英的聲音越發高昂和激動起來:“皇爺爺,這東瀛雖曆代與我中原曆代王朝保持著交流,但卻也時常襲擾我華夏大地,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孫兒遊曆天下歸來之時,就有那倭寇參與此事!
至於那銀礦,乃是在其本土的石見小國中,名曰石見銀山!爾等小國,不慕王化,白村江之戰更是侵犯我華夏藩屬,實在是罪過累累!
皇爺爺,這東瀛!這石見銀山一定要拿下來!道祖說了,這石見銀山,若是全部開采出來的話,其總量將高達四萬萬五千六百多萬兩左右!若按照我大明之能力,年產量也能達到兩三百萬兩!”
說完,朱雄英早已經是眼紅頸赤,前世的國仇家恨,今世的不解之患,容不得他輕易放過這廝。而在朱元璋這邊,也早已經是饞涎欲滴,這可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啊!而朱標此刻的神情雖表麵平靜,其實心中早已經是洶湧澎湃,十分的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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