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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號的入口處,紅藍兩色的巨人等在這裡,迎接瞬息而至的金色戰機。
“陸,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雷翼王變為人形,率先向艦內走去,
駕駛艙內,少年聳了聳肩:
“那可不。
“我就是回去陪陪女朋友——我這也算十天半個月不著家了。
“然後就該乾活了。
“先處理最簡單的事,帶路吧大柱子——警車死哪屋了?”
“這邊,”
擎天柱指向前方的一處岔路,
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
“陸,關於複活警車的時機……
“我並沒有想好,
“你認為,現在是好時機嗎?”
雷翼王乾脆轉身,走向擎天柱指向的位置,駕駛艙中,陸明破口大罵:
“時機個幾把啊!
“這還用猶豫的?”
“呃……”
“不是,哥們,”
陸明以手加額:
“大波給你下個套,你真鑽啊??
“你管警車乾過什麼呢——那些爛事兒是他乾的,又不是你乾的,你管他乾嘛?”
“……”
擎天柱跟上雷翼王,他湛藍色的雙瞳微微低垂,沉默不語。
陸明歎了口氣。
對這件事,他的觀點始終如一——
細究起來,所有人都沒做錯什麼。
無論是帶獵魂蛛回來的震蕩波,還是失去孩子的獵魂蛛,亦或是大柱子,都沒錯。
唯一有錯的,就是死者本身——警車。
孽都是他造的,在陸明看來,他就該死。唯有一死,才能抵銷他搶奪實驗體“彈簧”,將其充軍、以及犧牲戰友等種種罪孽。
可站在擎天柱的立場上,這確實又成了道德難題——
無論警車是死還是活,對於如何處理他,現在的博派都很難辦,既沒程序,也不正義。
而由於陸明的存在,死者又都是可以複活的,
於是,這樁孽障的處理權,這個燙手的山芋,就被拋到了領袖的手裡。
但問題是——
“你管他這那的?”
陸明“啪啪”拍著雷翼王的駕駛台,拍得金色巨人嗷嗷直叫,聲震走廊:
“擎天柱,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繼續當一個偉光正的領袖,做自己該做的事,扮演那個人們期盼你成為的角色,
“如今,這一點甚至比戰時更重要。
“隻有你始終如一,你的人民才會逐漸安下心來——
“你的心腹似了,
“你找我把他複活了,
“你的威信+1。
“就這麼簡單。
“明了,直觀,正確,多麼順滑的邏輯!
“彆的有什麼可尋思的?
“警車的所作所為?
現在有程序嗎?
“你們連家都沒有!”
“……”
“等塞伯坦複蘇了,你想怎麼判他怎麼判他,把他判死我都不帶管的——那是他活該!
“但現在,在地球,我們的盟約生效期間,你的戰士死了,我複活,有問題嗎?
“至於盟約的內容是否包含‘複活你有瑕疵的戰士’之類的……
“我管你這那的?
“盟約也妹寫吧?
“我們甚至連成文的盟約都沒有!
“那想怎麼做,不就是看咱們怎麼操作嘛?”
“……”
“在博派這邊,還不是我和你說了算?
“在狂派那邊,還不是我和大波說了算?
“事急從權嘛——我們現在可還處於戰時,
結束呢!
“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戰力。
“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陸明忍不住搖頭。
這明顯就是大波給大柱子定製的難題——
仁慈,憐憫,為他人著想的品質,可不是用在這種時候的。
正因為擎天柱既顧及程序正義,又顧及警車本人的想法,他才會一時間鑽牛角尖,左右為難。
但陸明可不在乎。
隻要往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思考,這事兒根本就不叫事兒。
警車想死是吧——
你想死就能死?活兒乾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