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讓現實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則定義下反複橫跳,讓一切存在崩解成灰!
但金色的魔神毫發無傷。
祂是不朽的。
真正的,無條件的,從誕生之時,便屹立在萬物頂點的不朽。
祂不需要通過吞噬億兆生靈的存在,才能將自己躍升到這種高度——過往的一切吞噬和殺戮,不過是祂為自己選擇的存在方式,
而非必須。
宇宙大帝,這個寰宇中第一個超級文明傾全族之力創造出的存在,祂從不需要抵禦“熵增”,
因為祂才是熵的代理人,祂才是這個宇宙終末時刻,那個為萬物送葬的存在。
祂即是一切的終點,過去與未來的概念在祂身邊模糊,因為祂持有的“永恒”永無止境。
從物理交鋒,到常數爭奪,再到對宇宙深層法則的運用,
這一刻,那曾認為自己已抵達永恒的巨塔,最終敗下陣來。
在無人可聞,卻洞穿兩個宇宙的慘嚎聲中,終極者們的聖塔,被那單向移動的時空軸完全捕捉,
祂化作一道粘膩、多彩,糅雜多種不同物質形態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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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鋼鐵魔神體表,那永恒的黑色深淵。
而這場漫長的,耗費千年歲月的戰爭本身,也被金色的魔神吞噬,
於是時間軸被回正,千年光陰,被壓縮成瞬息——
哢。
一聲細微的、幾乎無人可聞的破碎聲,從金色巨星的體內響起。
那是等離子火花塔被碾碎的瞬間,在宇宙中留下的最後一點聲音。
同一時間響起的,還有不同語言的無數亡者,發出的歡呼聲——
終於,億兆早該離世的生靈,歸於死亡,
不再有折磨,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連意誌都被扭曲的無儘刑罰結束了。
沿著熵的軌跡,曾被終極者們狩獵、捕獲的亡靈們,擺脫了永恒傀儡與質料的命運,
歸入反宇宙的虛無。
構成他們的微觀粒子,終於被歸還給了宇宙的法則,
他們將在宇宙的下一次重啟時,成為新世界的光和熱。
有些曾摸到神明門檻的生靈殘片,在被解放的瞬間,在散佚之前,投射出些微光芒,
留下香氣、淚滴與語言,
他們在感謝這賦予所有生靈解脫的大吞噬者。
那些話語、芬芳與能量化作的花朵,拂過金色星球上的千萬座戰爭之塔,拂過鋼鐵荒原與那些重新集結的仆從軍,
但這些戰爭機器毫無反應,
因為祂不在乎。
金色的魔神慢慢陷入沉寂,巨口合攏,在這處常數沒有完全恢複的異常宙域中沉寂了下來。
整個戰區的宇宙結構,已經永久性地留下了諸多光怪陸離的物理現象,
或許未來,那些來到反宇宙探索的種族,會驚歎、恐懼於這個空間結構的參數異常,
這裡會被後世文明當做無法理解的神戰遺跡,反複研究,
但這些和宇宙大帝無關。
金色的魔神深處,在重重保護下的核心空間中,
璀璨的意誌有了一點變化——
祂其實剛剛蘇醒。
吞噬掉那掙紮的巨塔,不過是祂完全掌控自己身體過程中的一點點起床氣,
是祂睡意朦朧時,記憶中翻湧的些許片段激發的憤怒。
祂的光芒開始有規律地頻閃,
似在回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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