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跳下窗台，來到他身邊的白曉，看著她臉上的關心與擔憂，不安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做噩夢了？”白曉用袖子給張燁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
這汗太誇張了，他剛剛躺的地方都濕透了，出現了一個人形水漬。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噩夢，但那個夢很奇怪……我寫給你看！”
說著，張燁立刻翻身下床，將剛剛夢中的聽到的話語寫在了紙上。
白曉沒有打攪，隻是在一旁守著。
等到他寫完後，白曉看去。
“這是什麼？”她疑惑道，紙上的字她都看得懂，但就是讀不通。
“我夢裡有個人，那個人好像……就是我自己。”張燁看著手中的紙條，說道。
“他和我說了這些話，但他的聲音像是信號不好一樣，斷斷續續，我隻聽到了這些。”
“小白，我不覺得那單純隻是個夢，因為正常的夢不會讓我的大腦險些過載。”
“他要傳遞的信息體量非常大，或者說……是我現在難以接收的，因此我的大腦需要用儘全力地去處理和分析。”
“而最後，我通過我的身體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白曉問道。
張燁轉頭看向他，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他很絕望。”
他看著紙條上的字，說道“他能感受到他的絕望。”
“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未來的我。”
“他用某種方式，聯係到了現在的我，我是他唯一的希望。”
白曉張著嘴“也就是說，未來的你會遇到讓你絕望的事情？”
“對。”張燁點點頭。
“可這……這說不通啊，如果未來的你因為某種事情陷入絕望，那他聯係過去的你有什麼用？”白曉問道。
“有用！”張燁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那種笑容讓周圍壓抑的空間為之一亮。
他站起身，抱住白曉想肩膀，雙目閃爍精光“我清楚我自己的思維！”
“我不會做無謂的事情，所以從此刻開始，就要分析——重點不是未來的我遭遇了什麼，因為那是分析不出來的。”
“重點是，未來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麼區彆，以至於他在我身上看到了希望。”
“小白，你覺得未來的我會是什麼樣的？”
“嗯……”白曉想了想，道“肯定很強！”
“對，至少比現在強，因此他需要的不是我的實力，”張燁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懂得更多？”
“這也算！未來的我知識儲備隻會比現在更豐富，所以他也不是需要我所掌握的知識。”張燁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
“還有呢？”
“還有……還有……”白曉絞儘腦汁。
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雖然一切都顯得詭異而朦朧，但她想幫到他。
不管這是不是個夢，她都想去回應他。
所以這一刻的白曉，幾乎可以說是用上了大腦的全部算力，以至於她的臉蛋都開始發紅，體溫開始升高。
她閉著眼睛，想啊想啊，想得後麵頭都有點暈了，還是沒有想到一個靠譜的可能。
她有些失落，睜開眼看向他。
可當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時，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還有……他一定沒辦法像你現在這樣，笑出來。”她說道。
“對！”張燁笑了起來“沒錯，就是這個！”
“他處在絕望中，他笑不出來，所以他需要的不是任何東西，而就是這個！”
“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張燁像是在解謎遊戲中找到答案的孩子，開心地蹦了起來。
結果一個沒注意，撞到了天花板。
“嗷嗚……”張燁捂著頭，看向被撞得凹陷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