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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內,一個涼亭裡,秦宏跟吳玉二人各自閉目坐在一方席墊上,二人身前立有一台,台上一隻銀色香爐正散發著嫋嫋煙氣。
過了一會兒,吳玉眼皮一跳,麵露頹然之色,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秦宏,他一咬牙再次閉上了眼睛。
但僅僅過了兩個呼吸,他就再次睜開了雙目,額頭隱隱滲出汗水。
“表哥,我堅持不住了。”
吳玉神情有些沮喪的嚷了一句,伸手從腰間取下了一個小巧的青皮葫蘆,擰開塞子就往嘴裡灌,看樣子是在喝水。
等吳玉放下葫蘆之後,呼出一口氣,甩了甩腦袋,仰頭倒下,隻感覺渾身舒坦不已。
坐在一邊的秦宏依然閉目默不作聲,吳玉的反應他似乎全然不知,
半個時辰過後秦宏才緩緩睜眼,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吳叔說我資質上乘,可幾個時辰下來我隻在小清虛歌訣上略有所悟,鍛體卻是難入門徑。”
秦宏慢慢說完,語氣很是遺憾,看了一眼癱倒在旁邊的吳玉,他不由搖頭,歎道“表弟,吳叔說過你的資質還在我之上,怎麼如此不用功?”
吳玉雙手連連揮動,有氣無力地,道“表哥,不是我不用功,是我真的定不下心堅持了。”
秦宏目光一轉,看了一眼台上的香爐,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正色道“我們特意點了定神香輔助修行才能堅持到現在,若是沒有這定神香,我們頂多能入靜兩個時辰。”
“須知修行之路,一步慢,步步慢!自己早上怎麼在吳叔麵前說的,現在竟然這麼沉不住心思!”
吳玉聽見語氣不對,立刻坐了起來,低頭說道“我知道錯了。”
說完之後,他眼珠子轉了轉,朝周圍看了看,小聲問道“表哥,你說王離的修行順利嗎?”
“林師叔現在應該還在鎮上,你說話不用這麼小心。”
秦宏說完一句,麵色一肅,又道“而且彆人的修行是彆人的事,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怎麼專注自己的修行。”
話音剛落,他卻目露思索之色,“離哥兒也就比我們早兩天得了入門心法,他全靠自己,沒有人供應修煉資源,早上我們找他的時候,聽說他在跟獵戶求教,應該還在為自己的修煉資源尋找門路。”
“彆的不說,就光說參悟小清虛歌訣,同等的資質下,沒有定神香輔助,他頂多隻能入靜一個時辰就無法繼續了。”
吳玉鬆了一口氣,抓起葫蘆又灌了幾口水,說道“那還好,我們休息一會兒再繼續修煉!”
秦宏微微點頭,正要說話,突然看向亭外。
一個護衛幾步靠近上前,說道“公子,王離來了。”
吳玉嘴巴一咧,笑道“剛說到他,人就來了!”
草堂外。
王離一如往常那樣在門口邊靠牆靜立,竹婁也放在門口的老位置,過了一會兒,他耳朵一動,隱隱聽見有細微的腳步聲朝門口走來,凝神分辨,聽出來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應該是那對表兄弟了。
今天修行小有所得之下,王離發現自己的耳力似乎變得靈敏了一些。
等人走近,王離麵露微笑,自己果然沒聽錯。
“離哥兒!”
秦宏開門便笑著打了個招呼,吳玉隨後亦是朝他笑著點頭。
“聽說兩位公子早上找我?”
王離笑了笑,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有事,而且是喜事。”
秦宏臉上的笑容又盛了一分,言道“先不說事,我很好奇,離哥兒也跟我們兄弟一般年紀,為何總是以公子對我二人稱呼,相識半年多竟然還是如此生分?”
王離雙手一攤,指了指雙方,回道“尊卑有彆,兩位是州縣縣尊大人家的公子,我不過是個農戶小子。”
“自是應該對二位禮敬有加。”
秦宏和吳玉相視一眼,說道“怪我多此一問了,我還以為離哥兒是瞧不上我們兄弟,不過以後我們可以師兄弟相稱了。”
王離神情微動“原來如此,恭喜兩位得了機緣。”
秦宏點頭,表情徹底放鬆,開口道“離哥兒還沒開始修行吧,宗門心法乃是性命雙修,築基鍛體需要精糧血肉,你家裡情況我們都清楚,大家都是好友,以後又是同門,理當守望相助才是。”
“入門之後的事我們兩位師兄不敢說什麼大話,但現階段的修行資源倒是可以給師弟幫助。”
王離心中好笑,怎麼說著說著這二位就成自己師兄了。
他又是如何篤定自己還沒修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