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建委的書記周海英聽到孫漢普及了知識之後,這兩個大拇指在兩根拇指之上搓來搓去,暗暗想著之前孫漢送的淨麵玉佛,確實是通體透亮,略帶黃色,難不成自己被他娘的專家給坑了?應該是了,畢竟當時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字畫上麵。但身為市建委的書記,副省長的兒子,自然也不好說自己找人鑒寶的時候被人坑了,畢竟是市文管局的朋友介紹的專家,還是能找到人,再要回來就是了。
周海英雙手放下了兩個不大的金元寶,笑著道:孫漢同誌,你看,我一說你就露餡了,我就知道,東西不是你家傳的,是不是在外麵花了大價錢買的啊。我這個人,是有潔癖的,就是從來不貪不占。
孫漢忙領會了意思,笑著道:哎呀,書記,你看我這記性,這玩意就是漢白玉的,不值錢。
周海英主動讓兩人坐在了沙發上,這才想起來讓人泡茶,辦公室的服務人員退出去之後,周海英蹺著二郎腿,麵帶微笑地關心道:嘉明同誌是吧,我之前聽孫漢同誌講啊,你是政法委的常務副書記,怎麼到了史誌辦這種清水衙門了啊。
田嘉明當過政法委的副書記,在平安的時候,就是經常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也是知道,在周海英這樣的領導麵前,說假話是幼稚的,隻是如實的將自己為了幫助家人被排擠的事做了彙報。
周海英聽完之後,並無不悅,反倒是頗為欣賞地道:當官,連對自己家裡人都沒有感情的人,你還指望他對人民群眾有感情?那樣的乾部,是隻知道當官,不會關心百姓疾苦的。嘉明同誌,有情有義嘛,像嘉明同誌這樣的人才是我輩楷模嘛。
聽完周海英的評價,田嘉明心裡是暗自的欣喜,能當敲門磚的除了知識之外,還有金錢。
田嘉明忙謙遜地回應道:“書記過獎了,我不過是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周海英微笑著道:嘉明同誌是個耿直的人,我這個人啊,就喜歡和你們這種耿直的人打交道,說吧,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田嘉明實在是沒想到周海英如此的直爽,按照自己的想法,這次能和周海英見個麵,加深一下印象,就很不錯了,畢竟這兩個鵪鶉蛋大小的小金元寶,價值有限。也急忙看向了孫漢,孫漢不經意地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這個時候就不要藏著掖著了,把握機會。
田嘉明輕咳了一聲道:書記啊,是這樣啊,我這人啊,在政法係統待慣了,很多事啊,到了史誌辦,輕鬆確實輕鬆了,但我才四十五歲,還是想著,為黨和人民做點工作。
周海英聽了,不經意的一笑道:打住啊,打住,嘉明同誌啊,我這是建委,不是組織部,你要是想為黨和人民做點工作,應該去找你們縣委政府,啊,走錯衙門了。
田嘉明忙道:啊,書記,我彙報得不夠細致,肯定還是想著為自己,啊為自己找一個比較務實的工作。
周海英笑著道:這就對了嘛,我又不是組織部長,也不是你們文史係統的書記,所以,你打官腔,我這辦不了。你要是為自己,咱們是朋友,我可以幫忙。直說吧,想去市裡還是縣裡。縣裡的話,要再等一等,我爸的秘書,昌全常委那邊還不是組織部長。你們的紅旗書記,和我不是一條線,我打招呼沒用。你要是來市裡,我爸的老部下,偉正部長,現在去臨市擔任市委副書記了,很多崗位是去不了的。
田嘉明屁股往前挪了挪,笑著道:周書記,我想去市公安局,在二級班子當個領導,我以前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又擔任了政法委的副書記,常務副書記,資曆還是有的。
周海英聽完之後,十分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沙發扶手。然後緩緩開口道:“以前公安處的時候,公安的待遇是不行。現在啊市公安局啊,牌子硬了,待遇也好了。現在剛剛改革,二級班子和下屬單位新成立了不少,你像刑警支隊、治安支隊、交警支隊啊,啊包括一些監所,這幾個二級班子啊,都是高配的副縣級單位,一把手競爭也很激烈,市裡麵沒有常委給你說硬話,靠我的話,你從史誌辦的位置上過去,直說吧,你這兩個小元寶是辦不到的。但是副職那,你像刑警、治安、交警或者內保,這些副支隊長,靠著我爸在東原的餘溫,我出麵運作一下是有可能滴。
田嘉明道:是是是,咱周省長是讓咱東原群眾吃飽了飯,是在咱東原有極大威望的。
周海英倒是會意一笑,點了點頭道:是啊,是讓全東原的群眾吃飽了飯,但是退休之後,不還是老頭一個?你們看看市委家屬院的那些老人,哪一個在東原不是跺跺腳就能抖三抖的人?如今又如何,真正能夠讓後人感恩戴德,是留下這小元寶的人。
孫漢和田嘉明知道,這是話糙理不糙,
兩人都是從大權在握的領導位置上到了邊緣崗位,享受過權力帶來的快感,也感受過失去權力帶來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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