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副書記、縣長吳香梅聽到周新民褲子濕了,誤以為是鄒新民尿了褲子,也不避諱,直接就和林華東詢問起來。
林華東趕忙解釋,一邊微微擺手,一邊急切地說道:“香梅縣長啊,事情是這樣的,我不小心把茶杯打翻了,是茶水,真的是茶水。”
吳香梅瞬間恍然大悟,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紅暈,連忙說道:“哎呀,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書記,是我想偏了。”說完,她扭頭看向旁邊的李亞男,問道:“亞男啊,這個談話順序上有沒有特彆要求?”
李亞男忙上前一步,神色鄭重地說道:“吳縣長,林書記,談話順序沒有明確要求,隻要求縣委班子全部談,縣政府班子個彆談,普通乾部找兩個代表談。”
吳香梅微微點頭,看向林華東說道:“林書記,那您就先談啊,您先談。”
林華東和吳香梅走出會議室,林華東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道:“香梅縣長,這到底談的是什麼事啊?”
吳香梅謹慎地環顧四周,發現除了李亞男之外並無外人,雖然事情按規矩不能隨意透露,但見四下無人,她還是湊近林華東,低聲說道:“林書記啊,是這樣,市紀委想了解縣裡關於慶合書記在工作作風和人事任命上的一些事情。”
林華東聽到之後,神色十分淡然。對於張慶合,他個人是非常認同的。和李學武書記不同,兩人雖與前幾任相比都是實乾型乾部,但李學武為人太過剛硬,不懂變通,搞得縣委班子同誌間的關係十分緊張。而張慶合則是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將各方麵關係處理得恰到好處。他對老乾部尊重,對班子成員理解,對下屬同誌照顧有加,在發展思路上也十分清晰。特彆是去年搞高標準公路建設,若沒有張慶合,臨平必定會拖地區的後腿。
林華東背在身後的手抽出一隻,在空中緩緩比畫了一下,感慨道:“慶合書記來臨平,那是臨平之福啊。”
吳香梅對林華東的表態十分意外。在她看來,林華東的兄弟林華北就是在張慶合書記來了之後才入獄的。這次修鐵路的事,雖然幾位領導都沒有明麵上說過,但小道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鐵路要穿過林家祖墳有縣委的原因,俗話說“富不遷墳,窮不立碑”,已經有不少說法,傳言縣委是為了整林家的人,才故意讓鐵路這麼走的。
林華東淡定地走進談話室,淡然落座之後,對麵的人問道:“姓名,職務。”
林華東十分平和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微微抬起下巴,緩緩開口道:“我是林華東,是臨平縣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聽到是林華東,談話的人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他們身在市紀委,都清楚新來的一把手林華西,在臨平縣是個大家族,不少兄弟族人都是臨平縣的黨政領導乾部。雖然從外貌上兩人差彆很大,但聽到名字“東南西北中”,便知道林華東就是林華西的兄長。
僅確認了姓名之後,眾人的態度就客氣了不少。其中一人說道:“華東同誌啊,今天找您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張慶合同誌在選人用人和重大事項決策時的狀態和情況。”
林華東點了點頭,說道:“我就直說吧。慶合書記作為縣委書記,在選人用人上能夠堅持黨的用人路線,德才兼備,五湖四海。特彆是我們提拔的乾部,比如光明區的區長令狐同誌,你們應該也知道,那就是慶合書記大力推薦的成果嘛。至於說慶合書記搞一言堂,我看也是沒有依據的嘛。慶合書記大事小情都是與班子通氣,與大家商量,雖然在有些時候果斷了一些,但縣委書記如果不果斷不拍板,不拿主意,那這個班子怎麼會有戰鬥力啊?”
林華東能這樣講,就已經算是對張慶合工作的肯定了。作為市紀委書記的大哥,林華東的表態比其他人的分量自然更足一些。
談話的同誌記錄完之後說道:“華東書記,您說的我們都如實記錄下來了,您看一看,沒有問題,就在上麵簽個字。”
林華東笑了笑,說道:“你們,我還能不信任嗎?”接過筆,看也沒看,就在下麵十分瀟灑地寫下了“林華東”三個字。
下午,談話結束之後,鄭成剛麵色平和地聽著談話小組的工作彙報。聽完之後,他微微點頭,說道:“總體來看,臨平縣的乾部群眾對張慶合的評價還是很高的嘛,更加說明這些舉報信都是子虛烏有,捕風捉影。也是充分說明個彆人想利用咱們紀檢機關,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紀檢是把利刃,必須牢牢地把握在黨和人民手中,不能被這些人所左右。這樣吧,整理一下,十分鐘後和臨平縣委交換意見。”
臨平縣委會議室裡,氣氛莊重而嚴肅。牆壁上的燈管嗡嗡作響,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整個會議室照得透亮。
張慶合陪著鄭成剛有說有笑地走進會議室,底下的乾部都已按照座次整齊坐好。吳香梅緊跟在後麵,看到鄭成剛要落座,快走了兩步,伸手將凳子拉開,臉上帶著恭敬的微笑。鄭成剛微微點頭示意,在站定之後,吳香梅又輕輕地將凳子推了過去,以方便鄭成剛舒適地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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