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正財已經恢複正常又被公安局帶走,林華西的身子猛地一震,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落在桌麵上。心裡有一種恐懼感襲來。他呆呆地望著桌子上的一把零錢,隻感覺頭疼欲裂,一隻手緩緩抬起,揉著眉頭,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意思是羅正財正常之後,又被公安機關帶走了?”
“是啊,林書記。”梁金寶回答得斬釘截鐵。
林華西一時間隻覺得頭昏腦脹,血壓飆升。他的手無力地搭在額頭上,輕輕地揉著,良久之後,才疲憊地說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出去吧,辛苦辛苦。”
梁金寶如釋重負,轉身走出辦公室。他輕輕關上門,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嘀咕道:“這林華西當紀委書記,可真是把大家折騰得夠嗆。要是在經費上不這麼扣,什麼正財帶不回來。畢竟誰乾活不是圖個痛快呀?”
而在臨平縣的麻坡鄉,熱鬨的大集上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中午時分,烈日高懸,陽光熾熱地烘烤著大地。林華北帶著一幫流裡流氣的社會兄弟,在麻坡鄉大集上胡吃海喝。酒足飯飽後,這一行人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麻坡鄉大集村支書老郭的家門口。
老郭的家門口,幾隻母雞正悠閒地在地上啄著食,突然被這群不速之客的喧鬨聲嚇得四處逃竄。林華北帶著二三十人站在門口,雖未指名道姓,但還是罵罵咧咧不斷地挑釁著。
老郭的幾個兒子聽到動靜,氣得滿臉通紅,摩拳擦掌地就要衝出去和他們打上一架。郭家本家的兄弟也紛紛圍了過來,個個義憤填膺,準備和林家的人拚個高下。
老郭趕緊從屋裡衝出來,伸手攔住了衝動的兒子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他深知林家這次來的人不少,而且個個看起來都不是善茬。老郭轉頭看向媳婦兒,眼神中滿是叮囑:“你看住他們,千萬彆讓他們衝動。”說完,他匆匆把門一鎖,便騎著自行車火急火燎地朝著麻坡鄉派出所趕去。
麻坡鄉派出所裡,頭頂上的風扇布滿了蛛網。所長老齊正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一杯涼茶,聽著老郭氣喘籲籲地講述事情的經過。
老郭滿臉焦急,說道:“齊所長,這個時候他們在我們家門口,張著嘴罵著人,齊所長,這你要管啊。”
老齊眉頭一皺,臉上露出頗為無奈的神情。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慢慢說道:“老郭呀,按說平時這種事情不用你張口,我帶著幾個兄弟就把人扣回來了。但這林華北帶的人一沒動手,二沒和你們直接動口。況且你也知道,這林華北背後的關係,家族裡還有市紀委書記在撐腰,你說我們去了能說啥?不是兄弟怕得罪人,而是這個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老郭一聽,急得漲紅了臉,說道:“我不是我們郭家人怕他們林家人,隻是現在雙方的人都憋著一股火。你說修鐵路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線路怎麼走也不是我們大集上的人說了算的。可要是真的鬨起來了,你這個派出所所長臉上也不太好看呀。畢竟因為這事在大集上已經鬨了幾回了。”
老齊看了看門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然一笑,說道:“老郭呀,你也是當了這麼多年的村支書了。說實在的,這事太小了,派出所不好出麵。不搞出點事情來,上麵沒人會重視啊。”
老郭聽完,無奈地點了點頭,知道多說無益,老齊這個時候肯定是給林家兄弟站台。扭頭便朝著外麵走去。
老郭騎著自行車回到家門口,隻見林華北一行二三十人還在門口囂張地叫嚷著。他將自行車往門口一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不卑不亢地走到林華北的旁邊。
老郭直視著林華北的眼睛,毫無懼色地說道:“林家老四,你帶這麼多人在我們家門口,到底想乾什麼?”
林華北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臉不屑地說道:“郭書記,你好大的官威呀!大街上又不是你家的,我和兄弟們在大集上閒著沒事,這你也管。兄弟們脾氣都大,酒喝多了,想泄泄火,也沒指名道姓地罵你,你這是站出來找罵呀。”
老郭氣得渾身發抖,但還是強忍著怒火,說道:“林家老四啊,都是鄉裡鄉親的,我老郭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也沒得罪過你,你到底是啥意思?直說!”
林華北又吐了一口痰,惡狠狠地說道:“姓郭的,老子就看你不順眼,不就是你在背後鼓動人,要拆我們家祖墳嗎?”
這個時候,郭家的人都做好了準備,胡同兩頭慢慢圍攏過來不少人。之前都是林家與麻坡大集上的其他姓氏之間有些小摩擦,如今林華北帶著外人來鬨事,這性質就不一樣了。除了林家之外的些許姓氏,自然地聯合了起來,在胡同口兩頭一堵,年輕的小夥子們慢慢地朝著林華北等人逼了過來。
雙方先是互相謾罵,接著推推搡搡,最後徹底演變成了一場混戰。林華北帶的人都是社會的閒散人員,平日裡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下手極其凶狠。沒一會兒,就有兩三個群眾被打倒在地。但這反而激起了群眾們的鬥誌,大家赤手空拳,紛紛拿起身邊的工具,朝著對方衝了過去。一陣混亂之後,雙方各有人受傷。村民們雖然吃了些虧,但林華北帶的人也沒占到什麼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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