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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老太太用布滿皺紋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情緒激動地小聲說道:“他們能不關心嗎?你爸這是受的工傷。搞什麼迎來送往?省裡市裡一再提出,堅決不允許接送。新來的市長,憑啥讓你爸到縣界的位置去接?”
焦楊歎了口氣,耐心地勸說道:“媽,你這是說的啥話?我爸是人大主任,人家考察的是東光公路建設,那點位就在縣界位置。除非我爸不當這個官,不然他就不得不去。再者說,是泰峰書記讓我爸去的,怎麼能把責任推到市長身上?”
老太太卻不依不饒,聲音提高了幾分:“到現在,市裡領導一個都沒來。”
焦楊無奈地說道:“媽呀,您就彆管誰來誰沒來,誰來誰沒來又能怎麼樣?他們又不是觀音菩薩,又不能起死回生。他們來了,我爸就能好了?”
焦家老太太依舊固執地說道:“不是這個理。你爸受的工傷,還是正縣級的實職乾部,他們就應該來。”
焦鬆則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說道:“市人大的領導,還有市政府的秘書長不是都來了嗎?怎麼能說沒有來呢?”
“人啊都是看人下菜,小的時候,人家看老的,老了之後,人家看小的,現在主要是你們兄妹三個,還都沒走到正縣級,這不,市委書記和市長都沒來。”老太太冷冷地說道。
焦楊已經不願意再和自己的母親討論這個問題了,這兩天因為這個事,母女倆已經有過多次不愉快的爭吵。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望著遠處,心中滿是無奈和疲憊。
一家人在外麵足足等了有15分鐘,每一分鐘都顯得格外漫長。終於,房門再次打開了。焦家人趕忙都圍了上去。李泰峰皺著眉頭走了出來,看到焦家的幾個後輩之後,眉頭又舒展開來,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啊,大嫂,下午我還要開個會,今天我就不多打擾了。”
焦家老太太語氣熱情的說道:“書記,你比較忙就不要再來了。你常來,我們心裡過意不去啊。”
李泰峰書記連忙說道:“哎,我看看明天什麼安排,如果不忙的話,我再來看一看。”
焦家老太太馬上說道:“那好,我送你。”說著,便邁著小碎步就要送泰峰書記下樓。
李泰峰自然不好讓焦家老太太去送,連忙伸手攔住,說道:“嫂子留步吧,沒有外人。”
焦家老太太馬上轉頭對焦鬆和焦楊說道:“你們兩個送一下你們李叔叔。”
焦鬆和焦楊兩人則陪伴著李泰峰走到了樓梯口,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李泰峰停下腳步,語重心長地說道:“焦楊啊,縣裡的工作你不要操心,一定要把你父親照顧好啊。”
說到這裡,焦楊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哽咽著說道:“李書記,不瞞您說,今天上午醫生來查房了,查房的時候已經說了,我爸也就是這三兩天的事。他們判斷顱內出血,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間,我爸能說話,用醫生的話說,那就屬於回光返照。”說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李泰峰馬上一怔,臉上露出震驚和惋惜的神情,隨即說道:“啊,那這樣,我回去就安排一下,縣委常委輪班值守,就在這醫院裡。有什麼事,你們就隨時和縣裡聯係,縣裡會全力做好保障工作,包括用錢、用藥,全部都用最好的。”
兩人將李泰峰送到門口,這個時候,李泰峰的秘書周炳乾又上前兩步,恭敬地將小車的車門打開。李泰峰與焦楊兩人握了握手,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安慰,然後就上了車。周炳乾輕輕將車門關上。
汽車緩緩啟動,平穩地駛出了醫院的大門。坐在車裡,周炳乾主動問道:“李書記,咱們現在去哪裡?”
李泰峰拍了拍手,又整了整衣服,眼神堅定地說道:“去市委大院。”
九點的時候,張叔、李叔和我準時來到了縣委大院。一進大院,我就感受到了一種緊張壓抑的氛圍。院子裡靜悄悄的,偶爾能看到幾個工作人員行色匆匆地走過。我馬上讓曹偉兵通知泰峰書記,各位常委和副縣長準備開會。在常委辦會議室裡,會議桌上擺放著各種文件和資料。
沒等多久,其他縣委常委紛紛來到了會議室。他們的臉上大多帶著嚴肅的神情,似乎已經預感到了這次會議的重要性。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曹偉兵快步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泰峰書記去地區看望焦主任去了。”
我聽後心中一緊,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馬上問道:“昨天晚上縣裡誰帶班?難道沒有給泰峰書記彙報嗎?”
眾人都將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了正在抽著煙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沈鵬。沈鵬坐在椅子上,吞雲吐霧。聽到我的話,他抖了抖煙灰,不慌不忙地說道:“哦,昨天晚上時間太晚了,因為得到通知說朝陽縣長您在現場,也就沒有彙報了。”
我心中的不滿更甚,馬上又問道:“超英縣長,我不是讓你去給泰峰書記彙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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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超英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馬上說道:“哦,是這樣,焦楊同誌一早打電話說人大的焦主任病情十分不樂觀,焦主任想著和泰峰書記說說話,泰峰書記一早就去市人民醫院了。泰峰書記說,他把事情辦完之後會儘快趕回來。”他的話語斷斷續續,似乎在斟酌著每一個字。
張叔坐在一旁,看到會議陷入僵局,一擺手,嚴肅地說道:“先彆管這些了,我隻是要了解一下情況,然後要拿出措施來。好吧,現在開會。”
我馬上嚴肅地掃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的眾人,說道:“同誌們!情況是這樣,咱們縣平水河1號橋到4號橋四座大橋全部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肉眼可見的質量問題,已經不具備通行條件。市政府核實後,臨機決斷將四座橋全部實施了交通管製。”我的話音剛落,會議室裡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這怎麼可能?當初可是嚴格按照標準施工的!”
“這麼嚴重的質量問題,之前怎麼沒發現?”
“這下可麻煩了,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損失!”
常委們紛紛交頭接耳,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擔憂。
我馬上咳嗽了一聲,提高音量說道:“大家先不要議論,下麵安排應對工作。第一,市裡已經委派市交通質監站派出專業力量,對橋梁和路麵進行監測,超英副縣長,你分管交通,全程負責此事;第二,要全麵做好交通秩序管理和現場秩序維護,沈鵬同誌,你是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你們公安局聯合交通局,對現場橋梁布設一些隔離物,進行物理隔離,在科學的檢測結果出來之前,嚴禁任何人、任何車輛通過橋梁,避免發生意外;第三,市政府已經成立由檢察院牽頭的領導小組,全麵追究相關人員責任,全體同誌要積極配合調查;第四,泰峰書記來了之後,我會給泰峰書記彙報,縣委政府成立處置小組,在評估報告出來之後,穩妥處置四座橋梁。以上4點意見,請大家抓緊落實。下麵請張慶合市長做重要指示。
張叔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道:“同誌們,大家也不要緊張,我們先隨便聊一聊啊,是這樣,問題發現之後,我已經向市委鐘毅書記電話做了口頭彙報。以上四點意見,是市委、市政府聯合作出的處理意見。請同誌們在此期間安心工作,涉及到相關人員積極參與事後處置,有關單位和個人要認真配合調查,啊。現在我想問一問,這個橋設計單位、建設單位和監理單位都是哪些單位?我們縣具體牽頭的是誰啊?”他的話語中雖然帶著安撫的意味,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嚴厲。
縣委常委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會議室裡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大家都低著頭,不敢與他人對視,仿佛這個問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願意去觸碰。
我心中一陣怒火,馬上說道:“超英同誌,你是分管交通的副縣長,你來說一說這什麼情況?”
劉超英身體微微一顫,馬上說道:“朝陽縣長,我給您彙報,我是橋梁後期建成之後才分管的交通工作,之前我是管民政、教育和農業工作的。”
“之前是誰在管?”我緊追不舍地問道。
沈鵬在一旁輕咳了一聲,說道:“哦,朝陽縣長,之前是我在分管交通工作,但是整個東光公路的建設並不是交通局牽頭,而是縣工程建設指揮部牽頭。工程指揮部實行的是雙指揮長,泰峰書記是掛名的總指揮,老焦縣長在具體負責。至於這個建設單位、監理單位和設計單位,我並不是很清楚。”
我聽完之後,心中的不滿達到了頂點,說道:“沈鵬同誌啊,你以前是分管交通的副縣長,是不是指揮部成員?你在指揮部的具體職責是什麼?”我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射向沈鵬。
沈鵬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說道:“哦,我負責過交通工程的修建,但是這時間有點久遠了,我實在記不起來到底是哪一家建設的。”
我自然不會被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馬上嚴厲地說道:“沈鵬同誌,請你認識到這件事情的嚴肅性和重要性!現在是我在會議室裡問你,你如果想不起來,那可能咱們紀委的同誌會讓你換個地方去想!”
我目光也極為嚴肅,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常委,說道:“同誌們!都到這個時候了,就要相信組織、依靠組織!好吧。”
曹偉兵伸了伸手,主動道:“張市長,李市長,李縣長,我也是指揮部成員,我現在帶個頭吧,主動向領導彙報,我印象中,當時的設計單位和監理單位都是省上來的,建設單位是咱們縣政府,施工單位是市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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