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主彆影響我拔刀!
翻春後,汴京突然降溫,來了場大雪,鵝羽紛飛紮的很厚,童謠正抱著湯婆子看滿院的紅裝素裹。
段煜也有閒心陪著她看,白瓷印龍盤中堆了幾個金桔,他示意她剝開,自是得了童謠幾個搓成團的雪坨子。
俊臉上挨了雪,揉了個雪塊向她砸去。
兩人在正院前門打起了雪仗,童謠後脖頸挨了下雪塊。
濕噠冰冷的雪塊滑入衣襟內裡,貼在暖和的皮肉,兩下刺激,她冷顫的打了個激靈。
有些怒了“段煜,這雪太涼了”
段煜指指自己的臉,指明是她先挑起的。
看她放下湯婆子,原地抖動的難受,段煜默了默上前給她理衣襟,想把雪弄出來。
“你彆動,這樣拿不出來”
“這麼冰,要不我放個雪塊在你裡衣裡試試?”
段煜笑笑,冷不丁來了句“你就是太嬌氣,小時候與尋愈打雪仗時,她也不嫌什麼,你倒好,是個金貴身子,一點不好的能唧哇半天”
童謠冷睨著他,這男主就是欠抽。
為了與他在同個屋簷下能好好過日子,她可忍了太多這廝的爛脾氣,為了他口中的尋愈郡主,沒少挑她刺。
兩人能和睦共處的時間不多,今日算是破例了,那想這人長了張爛嘴,她若是愛慕他至極,不知道又得在何處黯然神傷。
她也真是不懂了,既喜歡這郡主,為何不娶了去?
她默不作聲,段煜垂下眼瞼,拿出了雪塊,大手輕輕撫著她烏黑的秀發,低喃著想道歉,瞧見她側顏的冷淡又吞了回去。
“讓雅竹給你準備裡衣換下,彆傷了風寒,我也知道你從前愛生病,就打前幾年說,你擅自去種梅,就病了好幾天…”
童謠不可置信轉頭,簡直快氣笑了。
原主是為他喜歡紅梅,才去種的,她還遣了雅竹前去稟告,在他眼裡還怪她擅自種梅才導致生病的,真是不可理喻。
段煜僵了僵脊背,又說起小時候“我想起從小院中也有…”
“段大人,我沒興趣聽你的童年故事”
“雅竹,把裡衣拿來,還有外衣一並換了”
她大步進了院子,雅竹低著頭不敢看段煜冷下的臉,俯身行禮後提了嘴替童謠解釋,半響得了個冷淡的嗯聲。
進了內院,悠長歎口氣,從前夫人矢誌不渝的,現在大人心思轉了,怎麼兩人像怨偶似的。
換了衣服出來,段煜沒走,坐在前門,自己孤零零的剝金桔,圓乎乎的飽滿果肉剝了半盤,餘光瞥見她出來,外套披著黑絨帶白邊的大氅。
“出來了,吃金桔吧,我剝好了”
“夫人!!”
急切的一吼,是正院門前小廝急匆匆的殺了過來。
她抬眸詢問“怎麼了?”
小廝來報噩耗,就剛才伯恩府中,李氏吊死在院中懸梁上且老太太也跟著去了。
童謠愣了下蹙眉,今日下午童睿睿啟程遠嫁韃勒,李氏不該這時候死,又想起李氏將來路不明的兩千兩銀子塞給她,頓時冷笑須臾。
要說她自己自殺而死,她是半分不信的,八成動了不該動的蛋糕,背後人擔心泄密才遭來殺生之禍。
愛女遠嫁草原,悲痛欲絕,懸梁自儘。
多麼合理的解釋。
“我陪你去”
童謠點頭,兩人坐上馬車到了伯恩府,遠遠的幾聲痛苦的悲慟響徹伯恩府,是來的族人還有李氏老太太的娘家。
一一向著身份最高的兩人行禮後,又哭的渾天入地,童謠在靈堂內看到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童閆行,喚了聲“哥哥”
“小妹來了,過來儘孝”
童謠應了聲,這一應就跪了將近一天。
剛回到國公府,抱著雅竹準備好的暖湯婆子驅寒,一罐活血化瘀膏敷在她跪地許久產生的淤青上,膝蓋骨抹圓了白白藥膏。
見雅竹還要挖藥上抹,童謠抬手製止“雅竹,彆抹了,不需要塗太厚”
雅竹撇過頭抹淚,將藥罐子蓋上“夫人,那毒婦和老太婆都死了,你去儘孝,怎麼還讓你跪這麼久?咱家小姐一雙玉腿都成什麼樣了,要爺看見了可不來正院該”
聽到雅竹又要提段煜,碎碎念的五教三綱又得來了,童謠立刻打住,摸著湯婆子閉眼休憩。
還沒閉眼,前院段煜身邊的小廝來了,遠遠的喊“夫人,大人正在花廳等你,伯恩府三房夫人馮氏來了”
童謠起身,將內襯襦裙放下遮住傷口,雅竹要去打發了,她搖頭“這個時候來,一定有事,我去會會,安心些”
走到前院,她邊走邊問小廝“就叫我前去,你可知道還有什麼事?”
小廝回憶道“大人與馮氏說到了二房鋪子,小的看三房夫人還帶了幾個人來,都是生的壯實的”
哦,難不成二房死了是來要鋪子的?打從禦狀之後,繡雲山莊便牢牢握在她手裡,馮氏不該來再觸黴頭。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童謠慢走到花廳,才跨過門檻,迎麵而來一麵花鳥裙,對上馮氏溫柔大氣的笑臉“侄女可來了,三嬸這來的急,你彆介意,膝蓋上藥沒有?”
段煜沒在主位,偌大的花廳隻有馮氏和帶來的幾個人,沒燒炭火供暖,茶水倒是上了一盞。
段煜此做法表明國公府是看不起伯恩府的,小小三房不值得被作為上賓招待。
童謠一笑,抽出被馮氏握著的手,坐到主位“上了,三嬸來是何事”
馮氏訕訕“這個,你看你二嬸走的急,也沒留下個什麼,這二房也空置了,你沒事就常回來住住”
童謠沒說話,靜等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嬸子來是想問問,皇上下旨要你二嬸償還繡雲山莊的缺損,這庫中調出的錢填補後又從我這借了些,再加上其餘莊子攢起來總共有個兩個千兩,這錢我沒找著,你想想可是你二嬸拿來還你了?”
她心底輕嘶聲,盯著馮氏的臉狀似考慮回憶的模樣,回憶串成的事件在腦中明了。
春前,李氏慌慌張張的直送來兩千兩銀子是背著馮氏送來的,那麼她的死一下有了說法。
童謠撚了撚手指,突的起身為難問道“嬸嬸可說的是鐵皮櫃裝著的兩千兩?這確實是二嬸命人抬到國公府的,這賠償的聖旨自然也就作廢了,這是好事不是?”
馮氏臉色轉黑,將李氏暗罵了通,又笑道“這兩千兩可還在?實不相瞞,這錢本也是為咱家那敗家兒子讀書用的,若在,嬸子這立刻給你兌銀票,這箱子裝著的兩千兩,我就抬回去”
童謠嘖了聲,唉聲歎氣道“嬸子,你咋不早說,當天二嬸抬了來,我急需用錢周轉繡雲山莊,這立刻拿去兌現了,我立刻去拿賬簿給你看看”
馮氏聞言白了臉,下嘴唇哆嗦兩下又立刻閉上,隻得敷衍笑笑,催促她去拿賬簿。
這短暫的失態被童謠捕捉到,她心情好笑開吩咐丫鬟上了新茶去拿賬簿。
厚實的幾遝賬簿放置在桌上,馮氏略顯急切的翻越,塗著寇丹的手指找到春前那天記錄,確實入賬兩千兩銀票,用於加工原材料等。
馮氏有些絕望又不死心的問“你在汴京那家對典鋪子兌換的?”
“這可就多了,這數額大,鋪子也沒這麼多錢財,不僅汴京鋪子,連銷往外界的城鎮鋪子都有典當”
又故作疑惑的問“嬸子,怎麼非要這兩千兩?既然給弟弟童向讀書所用,用銀票也是足夠的,要這真金白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