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他每月都記著她的小日子,這提前了半月之多,從未見過她疼成這般。
容衾眼紅暴戾“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煎藥!三寶,去熬薑茶來,再那個厚些的熱湯婆子來”
太醫們去了外殿下單子開藥,容衾陪在她身邊,加了兩層棉被裹著她,想抱她起來,才碰著抱起靠在懷中。
童謠疼的嘴唇咬出血痕,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胃裡也有東西在翻湧想吐。
她是從不痛經的人,結果碰到原主這身體,才知道痛經真的可以要人命。
“席恩,彆咬”
容衾動手放出她咬著的下唇,溫暖的大手輕放在她肚子上,輕微的揉動按摩,唇瓣微啟耐心哄著“席恩不痛,席恩最乖了,再忍忍就可以吃藥,吃了藥後就不疼了”
他勸慰著,童謠艱難抬頭,額頭滿是冷汗,她縮著身子,鼻子略酸,一股溫暖的感覺擊中內心。
係統,這主線任務絕對有問題,讓容衾掌權是正確的,原主做個女帝也沒失去什麼,何必如此苛責!
係統所以宿主是拒絕完成主線任務,對男主動心,舍不得下手了?
童謠我不想與你理論,小愛這項針對奪權的任務我要放棄
係統冷冰冰的開口宿主確定要放棄?靈魂碎片不夠,同樣會有bug懲罰
她微點頭後,係統在前方的藍屏突然放大,這界麵根本不像小愛係統的。
係統宿主接受bug懲罰
童謠麵前的畫麵一轉,好似靈魂和意識被抽離,眨眼間已到車內。
這是她完成任務前的狀態,剛彎腰插數據線,前方突然出現失控的車輛。
童謠抬頭,一陣明晃的白光閃過,失控的車輛撞上她的車。
因為意識清醒,能感覺五臟六腑被擠壓,發疼的疼痛感。
跟不知道下一秒會死亡不同,現在她很清晰感知到自己的死亡,無法反抗。
有不能阻止的絕望感爬上心頭。
童謠絕望,咳出喉嚨裡的血來“你不是小愛!”
雖會口頭懟她幾句,但小愛係統從來沒懲罰過她,反而是很皮的性子。
係統發出機械摩擦聲我叫748,小愛係統因上個世界縱容宿主留在世界,造成後麵平行世界時間擠壓,已是塊廢鐵
宿主私心舍棄了部分靈魂碎片,此世界又放棄任務對設定的對手男主上心。
所以調製到最大懲罰,使宿主重複死亡過程。
被撞擊一次,二次,三次
童謠受不住這強烈的懲罰,一部分意識在原主身體中,容衾正在用湯婆子捂她肚子,細心給她擦著眼淚。
她張唇喊著“容衾”
係統冷冰冰的重複死亡過程第四次
“哇,咳咳咳”
童謠張嘴,臉色蒼白虛弱,吐出的血染上了棉被,紅白交加的太過醒目。
容衾低頭,瞳孔微微放大“席恩?席恩?”
她已經呈現昏迷狀態,緊閉著雙眼。
容衾放開她,向外殿大喊“三寶!去把章太醫請來!快去!快去!”
殿外的太醫進來,看童謠吐血的模樣,各個都被嚇到,立刻把脈,又換了隻手掐脈。
容衾緊張“如何?”
來月事怎會突然吐血?
太醫驚慌失措,小心抬頭,顫巍巍道“丞相大人,這這”
容衾拳頭緊握“說!”
“陛下氣弱遊虛,脈搏微弱,恐藥石無醫治了”
“咚!”
太醫被一腳踹開好遠,容衾眼中承載著害怕,抬手揪著太醫的衣領,打去他們頭上的帽子。
“廢物!廢物!都給我滾”
“章太醫呢,章太醫在那?!”
三寶帶著章旺盛到玉邡宮中時,容衾冰冷著臉給女帝擦著臉,旁邊泡著血水的方巾,實屬赫人。
章太醫快步過來,給童謠把脈,片刻後又撐開她的眼皮,起身叫著容衾。
童謠躺在床上,劇烈咳嗽聲睜開眼睛“容衾”
容衾轉身,握著她手“在呢,席恩,我在”
童謠終於找到躺在床上的實在感,她寧願承受十倍的痛經,也不願有被車撞死的感覺。
係統宿主還聽話嗎?
童謠垂眸,感受容衾大手安撫著她,眼中深切的狠,什麼狗日的748,去死吧係統,她深吸口氣我聽話
748機械音有絲愉悅從這個世界開始,我會一直是你的係統,督促你完成任務,小愛係統已經是塊廢鐵,宿主便不要再喊著它了
容衾額頭抵著她腦袋,心情像過山車,還好她沒事,醒了過來。
章旺盛向他招招手,容衾點頭,安撫了她一下,跟隨章太醫出了內殿。
“很嚴重?”
章太醫不敢說剛才,女帝的瞳孔都快散了,隻將自己疑慮說出“陛下的身體是自從娘胎裡帶出來的虛弱,皇後娘娘不自戕,時日也不長”
“陛下這身體太弱,有生子之後的虧損和常年的積鬱,隻怕再這麼下去,歲月不長”
容衾閉眼握拳,咬牙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章太醫摸摸胡須“有自然是有,得大補身子,不能動氣動怒,否則氣鬱攻心,很容易咳血”
接下來幾日,童謠都在床上躺屍,小腹的攪動刀子般的疼痛,她已經麻了。
她要看古文打發時間,容衾不準,甚至將玉邡宮中能見到的所有書籍全都搬了出去。
每日進補的大湯就要喝兩次,她喝的都快吐了,不喝便被容衾瞪眼,必須得喝下去。
看她無聊,便陪著講些朝堂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從前不願她碰觸政權這塊,現在倒上趕著給她講解。
如此躺了將近一周,她成功躺胖了一圈。
這種以肉眼可見的旁的數獨,她是如何也不喝那補湯了。
童謠傻呆呆的盯著紫檀木床頂的暗紋,人間不值得。
“陛下,定國公前來看望”
童謠躺在床上猛地起身,三寶笑著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她,一塊紅線掛著的綠玉。
看來,儀曹令和定國公還沒放棄她。
但她想起748就是惡寒暴怒,現在她對奪權的主任務不感興趣,對重複死亡過程也很心驚。
在床上翻了翻身,扶著痰盂成功吐了。
立刻有宮女端來漱口水,她抬眼冷漠道“三寶想個法子打發了,等身體好後再來拜訪也不遲”
三寶看她難受樣,點點頭後離開。
容衾回到玉邡宮與定國公打了個照麵,定國公為武將出生,即便年歲快步入花甲,也照樣魁梧壯實。
人雖已老,滿目的陰鷙不見少,見容衾進殿,掛上和藹的笑容,隻是與陰鷙冷硬的眉眼極不相符。
“容丞相,臣得知陛下咳血不止,特來看望陛下病情”
容衾注意到他袖口的半邊綠玉,短暫掃過,同樣還禮躬身“勞煩國公了,隻是她總不見好,等身體好了自會傳召國公,容衾失陪了”
定國公笑聲,做了個請字,容衾點頭後率先離開,定國公深深看了他一眼,也甩袖離開了玉邡宮。
“他來乾什麼?”
容衾沉眸問著三寶。
“真是來看望陛下的,因病探望”
三寶察覺容丞相對定國公的討厭度可跟四將軍黑梟對比了,父子兩都被討厭著。
“嗬,日後他再來玉邡宮就攔他在外麵,否則就傳出外朝臣子進入內宮,將宮中當家一樣”
“明白了?”
三寶笑著點頭“是,丞相大人”
一看到定國公一家,便想起先帝定下的娃娃親,什麼娃娃親,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再則他也跟席恩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