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中微風吹!
當太陽光照射到牆上的時鐘時,方藝涵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敲門聲“涵涵,起床了,妞妞找你。”“來了,來了。”方藝涵趕緊起床開門,好友林儀薇和老媽正站在門口:“你看看,妞妞都過來找你了,你呢,日出三竿都還不肯起床”說完,董采風輕輕的給了方藝涵一個爆頭栗子。
“哎喲”方藝涵假裝吃痛的配合,引得董采風嗔怪地笑了。“薇薇你先坐,我去洗漱先”“好。”林薇回到客廳陪董采風聊天。
林儀薇是隔壁劉阿姨的女兒,比方藝涵大5個月,她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林儀銘,三人從小學就是同校,一直到高中才分開,一到放假兩家人經常約著組織活動,所以關係非常鐵,就跟親人一樣,妞妞正是她的小名。不過也隻有長輩這麼喊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她的“威逼利誘”下,方藝涵“被迫”改掉了多年的習慣。
“這周作業不多嗎,這麼早就過來串門?”方藝涵洗漱完畢,遞了個洗好的蘋果給林儀薇。學業加重後,兩個人通常都是周天才偶爾有時間走動。
“我這不是擔心奶奶嗎?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剛回來聽我媽說了後都嚇到了。”“是我奶奶,奶奶有我照顧明天就好了,你過來影響休息可能要後天才能好,你還是回去寫作業吧。”方藝涵打趣道。
“才不是呢,奶奶有我在,今晚就好了,哪裡還需要到明天,對吧奶奶”林儀薇說著不忘拉人站隊。楊佩寧聽了笑嗬嗬地一口一個乖孩子。
大家從小看到兩個女娃娃長大,林儀薇心地善良又孝順長輩,這麼多年了和涵涵一直很友好,平時兩人總愛鬥鬥嘴,爭爭寵什麼的,他們都見怪不怪了。
“妞妞,一起洗手吃早飯吧。”董采風把粥放下問道。現在已經9點多了,以前全家人都是8點吃早飯的,但是涵涵進入高三後,黑眼圈都掛上了,所以他們都一致決定周末回來就讓她自然醒,保證三餐不拉就好。
“不用了董姨,我已經吃過了,晚點想和涵涵一起去新華書店買點資料,可以嗎?”林儀薇連忙擺手,說出過來的第二個目的。方藝涵聽完也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家老媽。
家裡人都喜歡看時事新聞,所以拐賣兒童,打擊傳銷那些看多了,老爸老媽都覺得外麵的世界很危險,方藝涵每次出門都得報備批準。方藝涵一開始是抗議的,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應該得到自由。
結果奶奶有天一臉害怕地說她的某個遠房親戚,應該是她四姑的女兒的兒子,被傳銷組織迷惑了,家裡連人帶錢被騙走了七八萬,聯係上了都是問要錢,不給就掛電話然後空號,找都找不到。加上爸媽繪聲繪色地在旁潤色,當時聽故事的方藝涵著實驚嚇不小,打那以後也就老老實實的聽話了。但方藝涵後來親身經曆過才知道,奶奶的那個是編的,實際更加膽顫心驚,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去吧,不過下午3點前要回來,涵涵先把早餐吃了,記得把你爸爸的手機帶上。”方林今天出去見老朋友了,手機習慣性沒帶出去,買學習資料這種理由董采風通常都會答應的,因為她會限製一個合適的時間。而且她們兩個都是很乖巧聽話的孩子,她也放心。
方藝涵和林儀薇相視一笑,各自分頭準備去了。
等她們兩個興奮的坐在公交上才發現都忘記帶雨傘了。“涵涵,你怎麼不帶雨傘呀,這麼大的太陽,回去就黑了。”林儀薇先發製人,“曬曬太陽補鈣,我喜歡,自己懶還好意思怪我。”方藝涵馬上識破她的小九九。一路聊著兩人最近新鮮好玩的事好不愜意。
林儀薇一下車就拉著方藝涵急匆匆地往前走。“薇薇,這個方向不是去新華書店的吧,走那麼急我們去哪?”方藝涵任由她拽著。“快點快點,張根碩出新海報了,我得去搶多幾張放家裡好好欣賞,買完再去新華書店。”說著還一臉花癡的回頭對方藝涵眨眨眼,腳下卻一點也沒有放慢。
額,方藝涵一臉生無可戀。她這個閨蜜什麼都好,就是顏控太厲害了,特彆是對韓流明星,那簡直可以說是狂熱。什麼張根碩,樸信惠,李敏鎬等等等等,每每聊起韓劇或者相關新聞都如數家珍。方藝涵被她的興奮感染,直接反拉著她跑起來。
林儀薇愣過之後笑得更加開心了,方藝涵是她多年的手帕交,不像爸媽老是阻止自己追星,借著影響學習的名義打壓她的熱愛。涵涵有時候看到她喜歡的明星海報還會幫忙留一份,好幾次買重了也不知道,兩人在一起相處非常舒服,所以和方藝涵的友誼她非常珍惜。
林儀薇一直致力於同化方藝涵,可惜這麼多年都沒有成功,想到這就心裡直歎氣,看來方藝涵的眼光是不可能有上升空間了。方藝涵不知道林儀薇內心的嘀咕,不然肯定要給她好一頓暴揍,敢質疑她的審美,膽子不小。
拐了好幾個街口,她們終於到了〔8090〕店門口,林儀薇現在眼裡隻有她的偶像,立馬重色輕友撇下方藝涵頭也不回地就上了二樓。方藝涵也不惱,反正不打擾她才能速戰速決,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得了這個門呢。
步行街的店鋪都不大,但非常整齊。由於店鋪全是一排排現代式騎樓建築,一樓的層高是二樓的1倍多,很多店主都會選擇隔斷,布置成2層的店麵形式。騎樓強烈的垂直線條和拱形窗,多彩的雕刻花紋也是方藝涵喜歡步行街的原因之一。
〔8090〕是步行街裡唯一一家純做漫畫雜誌類生意的,而且品種繁多。一樓是漫畫、青年雜誌、潮流周邊,比如貼紙、許願卡、祝福卡、卡通文具等等,二樓是海報,有人物、漫畫宣傳海報等各式各樣,高高的掛著,畫質絕對棒,非常吸引人的眼球,所以生意非常火爆,周末的時候很多學生和家長過來逛。
方藝涵隨手拿起一本《漫友》雜誌觀看,她對這些都不太感冒,但故事類的她不挑就是了。店裡的客人大多是好友一起過來的,相互熱切地討論著,熙熙攘攘的,她隻好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消磨消磨時間,不然乾站著實在有點尷尬。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方藝涵終於看到整個人像是從打折菜市場血拚回來的林儀薇抱著一堆卷著的海報下樓結賬,她趕緊跟上去。“怎麼樣,買到最新的了嗎?”方藝涵關切地問,一般明星海報及周邊都跟著熱播的電視劇走,但是方藝涵不怎麼追劇,所以機智地問出這句萬無一失的套話。
“小涵涵,偶像的海報我都想要,可是我的預算已經超了,還有好多張隻能忍痛留下,好難過呀!”林儀薇又心痛又生氣,氣鼓鼓的。看到好友一副仿佛跟偶像分手的模樣,方藝涵表示內心毫無波瀾。她這個好友呀,每次都這副表情,一開始她聽了這種話還會心疼林儀薇,幫忙多買幾張,但是第n次之後方藝涵終於接受現實,這丫的永遠有想要的下一張!
後來劉阿姨不定時地收繳了好幾波後終於怒而狠狠地“教育”了她一頓,不允許她再買除了學習資料以外的娛樂雜誌,還限製了每次逛街的零錢,這家夥才痛定思痛找她監督預算,畢竟能少收繳一張就當賺了。當然,今天這些小動作兩個人隻能私底下“偷偷作案”,萬萬是不敢給家裡人知道的。
假意安慰了林儀薇幾句,方藝涵提醒她兩人此行的名目,不帶幾本資料回去,劉阿姨肯定要生疑。林儀薇這時候已經心滿意足,被好友猛地拉回現實,頓時心顫顫的,不知道懷裡的寶貝們這次能撐多久。
一路走走逛逛,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涵涵。”林儀薇喊了方藝涵一聲,然後隻挑挑眉,方藝涵馬上回以微笑“魚丸!”“b,走!”十多年的默契,隻一個眼神動作就能猜到對方的想法,不自覺雙雙都加快了腳步。
魚丸這種小吃在步行街很常見,但質量參差不齊,在經過林儀薇和方藝涵的多年試吃總結後,步行街第三個十字路口的“岑伯伯魚丸”得到了冠軍。丸子q彈有嚼勁沒有澱粉感,再配上岑伯伯特製的甜辣椒醬,價格公道,想想都要流口水。
正值中午,店裡早已坐不下了,等不及堂食的紛紛打包帶走。岑伯伯和他老伴在一平米的小攤忙個不停,炭火煨丸子的熱氣和烈日使得脖子上掛著的汗巾都濕透了。攤子在小巷裡,很小,兩把橙色的小攤熱門廣告傘,插在水泥墩子中間,下擺三張長桌,幾把竹椅,就是陳伯伯全部的“地盤”了。
老兩口都是60多歲的人,前前後後做了20多年的魚丸生意,全賴鄰裡鄉親和回頭客的幫襯。但近年來腰椎越發不好了,家裡小孩就不止一次提議讓他們退休。但哪裡是輕易舍得的呀,每一個客人他們都倍感珍惜,是大家讓他們攢到了供一雙兒女上大學的錢,隻更加儘心回饋大家的熱情,能出攤一天是一天。
“岑伯伯,兩份黃金魚丸一份原味的,打包。”“多一點甜辣椒醬。”林儀薇補充到。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輪到方藝涵她們,趕緊點單付錢,後麵可還有老長隊伍呢。岑伯伯的小攤通常是早上10點半營業到下午2點,隻做魚丸,6顆一份隻需要25塊,多年來一直沒有漲價,簡直不要太親民,所以回頭客非常多,經常提前收攤回家,方藝涵就試過好幾次沒吃上。
“好的”岑伯伯笑嗬嗬地應著,這兩個女娃娃他認得,要麼兩個人周末結伴過來,要麼分彆穿著不同的校服來,每次過來都笑嘻嘻的,臉熟。學生他是很歡迎的,有朝氣,祖國的未來呀。老伴負責收錢他負責做,一挑一裝一打結,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不忘用個塑料水杯單獨裝好甜辣椒醬。
“謝謝岑伯伯,再見!”方藝涵接過丸子,揮揮手。“哎,再見,記得下次再來呀。”“好~”方藝涵和林儀薇異口同聲地回答。“走,我知道新開的一家奶茶店,我們去那裡吃,今天我請客,你埋單。”林儀薇一副地主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好欠打,方藝涵無奈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相當配合。
等到方藝涵和林儀薇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4點了。“涵涵記得哈,小心點。”林儀薇擠眉弄眼。“知道啦,按計劃行事。”方藝涵比了個ok。每次買到海報,都是方藝涵先帶回家藏著,然後天才轉移給林儀薇,就她們這嫻熟的配合,不做特務可惜了。
劉阿姨照例對林儀薇一頓檢查,還不忘笑著跟方藝涵嘮家常。方藝涵看著好友一臉正氣地有問必答,憋著笑應付了幾句後趕緊跑回家,劉阿姨可精著呢,再聊下去肯定會看出點什麼,先溜為妙才是上策。明天得把作業先寫完,不然晚自習抽查就糟糕了,可是一想到有兩張數學卷子,方藝涵頓時不想麵對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