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陳朵朵得承認,不是她心中有傲骨,而是第一次當公主,她沒經驗,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兩人對視一眼。
宗人府之人沒有在意陳朵朵的做法。
修士都有自己的傲骨,跪不跪取決於自己,隻要有所恭敬即可。
若不然光是必須下跪這個舉動,就足以引得許多人的反感。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陳朵朵初來乍到,在他看來不懂規矩是很正常的。否則其他人不跪可以理解,當兒女的不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陳朵朵領旨。”
宗人府之人已經在心底思考好了,要找人教導陳朵朵。
“天啟元年,孤……”
“幸得天意垂憐,讓寡人尋回親子,今賜爾姓趙,為我大幽皇朝九公主,封號——清平公主,賜府邸一座,侍女八名,侍衛百名,餘者若乾。”
“接旨吧,九公主。”
宗人府之人笑意吟吟,變得和藹許多。
陳朵朵一聽還有這好事,馬上蹦蹦跳跳過去接旨。
其他的她選擇性略過,最後這句話沒落下,聽得出來是給了許多東西。
白給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當她接過聖旨的那一刻,燕京上空的大幽氣運被分割出一小部分,垂落至她上方,與她周身氣機相融合。
氣運加身,隻要她尚在大幽境內,將百毒不侵,諸邪避讓。
普通金身境修士想對她動手,不但要掂量一下事後能不能躲過大幽的追殺,還得考慮殺不殺得死的問題。
氣運之子總能化險為夷的說法,不全是假的。
宗人府之人見她這個動作,臉上閃過一絲不喜之色。
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樣子,怎能隨意蹦蹦跳跳?
這加深了他一定要教導陳朵朵的心思,此刻他已經在心裡物色人選了。
與此同時,一堆下人不斷抬著一個又一個沉重的箱子進來。
想也知道裡麵都是好東西。
宗人府之人上前兩步,微微躬身,清了清嗓子說道:“九公主,還請您滴一滴精血進福牌之中。”
他取出一個古黃色如同令簽的牌子。
陳朵朵一聽,立馬警覺起來,反問道:“乾什麼?”
普通血液她不在乎,精血就不行了。
每一滴精血都至關重要,雖然說到了她這個境界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可她打心裡不願意取出精血給彆人。
精血,往往代表了許多東西,氣息、修為……
在精通天機之術的人眼中,一滴精血他們就能算出其主人的一切。
在精通詛咒的修士手裡,他們能憑借一滴精血殺死人。
宗人府之人立馬解釋:“九公主,這福牌被滴入精血之後,將被放入供奉殿中,諸位供奉可以根據福牌知曉皇室中人生命情況,然後……”
說到這兒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不太吉利,可隻要不傻就能聽出來意思。
陳朵朵依舊不信,她鼓著臉,其上寫滿了我不信你這四個字。
“你說你不會騙我。”
宗人府之人聽得滿頭黑線,耐著性子繼續解釋:“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九公主您,不信您日後見了聖上,可以親自詢問。”
陳朵朵左右為難。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我可以作證他沒有騙人。”
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去。
緊接著又是一陣跪拜:“參見寧王。”
隻見一名溫潤如玉的青年邁步而來,周身散發如沐春風的舒適氣息。
隻看麵相,會以為他是一位翩翩公子,可知曉他的人都不會這麼去想。
寧王背負雙手,未到跟前就哈哈大笑:“早日聽父皇說我還有一個妹妹流落在外,當時喜得輾轉難寐,茶飯不思,恨不得馬上找回吾妹,現在終於見到真人了。”
宗人府見到他的到來,拱手彎腰:“見過寧王。”
“免禮。”寧王手抬,看向素未蒙麵的皇妹,嘴角露出笑意:“皇妹,我可以為你作證他沒有騙你,每一位皇室中人皆有自己的專屬福牌,我們都會往裡麵滴入精血,你不必害怕。”
陳朵朵此刻想的卻是……這人噴香水了吧,怎麼這麼好聞?
豈不知,寧王同樣聞到了她身上的幽幽清香。
“行吧。”
躲不過去,陳朵朵隻好認命。
其實她明白,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她一個小小的紫府境修士,大幽真要害她有千百種方式,犯不著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於是她取過小刀,在白嫩的右手食指上劃開一道傷口,逼出精血滴落到福牌之中。
待她將來修為高上去之後,這滴精血帶來的影響會變得可有可無,直至沒有任何影響。
哪怕她修為不變,幾年後,這滴精血也會變成廢血。
如果僅依靠精血就能為所欲為的話,那麼修士在打架的時候,是不是還得注意不掉落血液?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是精通詛咒的修士,想憑借一滴血液隔空殺人,那也是千難萬難的,一個不慎還有可能被反噬。
寧王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目光略微變得柔和些許,伸手牽住陳朵朵的右手,一陣白光閃過,手變得完好如初。
未等陳朵朵反應過來,他就鬆開了手。
寧王揮了揮手:“退下吧。”
宗人府之人想說些什麼的,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沒有說出來,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