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小妖隨意回了一句。
“朵朵，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神魔九重，馬上就純陽了。”
“真快啊。”
蠻小妖感歎一句。
她無數次想過陳朵朵的境界，真聽到那一刻，她還是覺得這個速度超乎自己的想象。
“所以我今天是不得不死了，對嗎？”
她猜到陳朵朵過來的目的了。
曾經她也有這個想法，現在換成彆人了。
“應該是這樣的，假如沒有其他意外的話。”陳朵朵回道。
氣氛非常怪異。
兩人都知道今天有一個人必死，可她們的言行舉止卻那麼和諧，根本不像要殺人的樣子。
陳朵朵自己也覺得奇怪。
反派死於話多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說得多了，隻會平生事端。
在前幾次中，她從來不和旁人廢話，直接動手。
在這裡卻說了那麼多。
也許，是兩人曾經一塊兒待了十年吧。
十年，哪怕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不自覺生出感情。
陳朵朵猜想，蠻小妖沒有立即動手，可能或多或少有這方麵原因。
她了解蠻小妖，甚至蠻小妖比她更直接粗暴。
她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要動手就不廢話。
蠻小妖是能動手就彆吵吵。
“朵朵，你知道這些年裡為什麼海月道君沒有來找過我嗎？”蠻小妖說起其他事。
夕陽下。
兩人走出城池，影子在地上搖曳，漸行漸遠。
陳朵朵十分配合露出疑惑之色：“為什麼？”
蠻小妖解釋道：“她想要人代替她留在鬼界，所以隻有我不行，還要有你。準確來說，是你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之後，她才會出現。”
陳多多點點頭：“我知道，但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
“我隻是讓你注意一些而已。”蠻小妖切了一聲。
行走一會兒後。
她接著說道。
“朵朵，你知道嗎。”
“其實在那日我離開玄黃大世界的時候我就預感到我不是你的對手，將來我會被你反殺。這種感覺很奇妙，卻讓人不自覺去相信。”
“真是可笑啊。”
蠻小妖嘴角露出嘲笑之色，輕聲說道：“年少時，我打遍周邊數十個勢力同輩之人，從來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不是彆人的對手。”
“可這種感覺來得很奇妙，很荒誕。”
說到這兒，她眼神中露出些許回憶：“也不知道當年為什麼非要找你，明明我有很多選擇的，偏偏看見你的那一刻，推翻了之前所有決定。”
“這可能就是命吧！”
選擇陳朵朵，是看對方軟弱好欺負，覺得把握更大。
不曾想偏偏就是這個讓她感覺把握最大的變成了最不可能成功的。
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
往往認為最有把握，最可能成功的，偏偏最不可能成功。相反，認為冒險，成功率很低的，實際上才是最有可能的選擇。
“小妖，你居然信命啊。”
這下陳朵朵是真的驚訝了。
她信命還差不多，畢竟她所修法則為講究因果的業定法則，而且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巧合，巧合到讓她認為這是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