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女皇緊緊皺眉。
或許是成尊機緣就在眼前，以至於她把控不住自己的心神。
她施展大神通，緩和小陳朵朵的負麵情緒。
她看得出來。
小陳朵朵即將死去不是外在因素，而是內在原因。
心死了，人跟著逝去。
她要做的，就是讓小陳朵朵重拾活下去的希望。
“我？我……就是你啊。”
聞言，小陳朵朵看東西朦朧的雙眼似乎變得清晰許多，她看清了人魚女皇的麵容。
隨後她虛弱一笑。
“你是誰？”她再次問道。
顯然，她並不相信。
這裡沒有鏡子，純淨的水也沒有，因此她並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如果她知道自己長什麼樣的話，估計就會相信了吧。
隨後，她失去了興趣。
她都要死了，在乎這些做什麼？
不過看著人魚女皇姣好的容顏，她還是忍不住羨慕：“要是我有你這麼好看就好了。”
倘若她長得像人魚女皇那樣美，即便瘦弱一些，也不用怕嫁不出去。
接著，她補充了一句：“你也很瘦小，大荒的男人是看不上的。不過你長得很好看，應該會有人要，不至於被流放出去。”
她更像是自言自語。
因為她不確定自己現在看到的是否為真。
畢竟此前她從未見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怎麼出現的也是一個問題。興許是村子裡老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人在瀕臨死亡之際，總會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或者是自己想看見的。
人魚女皇並無多餘的表情，隻是和藹勸導：“為什麼要嫁人呢？你也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
“我不行。”小陳朵朵甜美笑笑。
“為什麼？”人魚女皇反問。
“因為我不能修煉啊，而且嫁人不就是我們女人的最終宿命嘛。”
“我……”人魚女皇忽然變沉默了。
小陳朵朵不能修煉，是她一手造成的。
為了確保陳朵朵會融合朵莉亞，她剝奪了小陳朵朵修煉的資格。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隨意舉動，會讓現在身過得那麼困難，以至於作出自殺的舉動。
忽然她明悟了。
也許，現在身不是本來就壽命短，而是她和陳朵朵的乾預，才使得現在身壽命隻有短短十六載不到。
但這會兒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她輕聲出言安慰：“從沒有人規定女人就一定要嫁人，嫁不嫁人都取決於自己，隻要過得幸福快樂就好。”
“可是我過得並不幸福和快樂。”小陳朵朵失落回道。
“那是因為你不能修煉，如果你可以修煉，你就會感受到幸福和快樂，我……”人魚女皇本想說自己可以讓她修煉，又怕這一舉動會乾擾到陳朵朵的未來，便戛然而止。
好在小陳朵朵並沒有去想那麼多。
她心思單純。
麵對人魚女皇的勸說，隻是發出無可奈何的歎氣聲，與無欲無求像死水沒有任何波動的聲音。
“都無所謂了。”
“我不能修煉，我沒有修煉資質。你體驗過絕望嗎？就是那種一遍遍嘗試，一遍遍失敗的絕望。”
“我看不見光明，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的人生隻有失敗，沒有成功。”
“我不明白我為什麼不能成功，明明我比所有人都要努力。”
“可能……是我不夠努力吧。”
瀕臨死亡之際，她依舊以為自己沒有成功是不夠努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