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冠清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地問道“李姑娘那日與年姑娘一起在營地裡打架,沒受傷吧?”
李瑤鳶惶恐,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二皇子怎麼會知道這事?
難不成是年姑娘告訴他的?不可能,年姑娘沒理由這麼做。
那是王月嬌?應該也不是,王月嬌與他的關係還沒到可以訴苦的程度。
李瑤鳶眉心輕蹙,也不答話,一雙眼疑惑地盯著他。
秦冠清笑道“李姑娘想問本王為什麼會知道?”
李瑤鳶查覺自己失態,連忙收回視線,又恢複了往日清冷冷的狀態,“王爺那日隨皇上出行狩獵,並不在營中,我與年姑娘是在營帳裡跟王姑娘起的衝突。王爺是怎麼……”
秦冠清“那日本王不小心樹枝擦了一下,傷了皮肉,去尋太醫拿藥時看到王姑娘也在取藥,走路一瘸一拐,擔心出事給皇兄添麻煩
後麵便派人在營地裡打探了一下。
得知那日王姑娘隻去了你營帳中,年姑娘緊隨其後。”
他笑得意味深長,帶著揶揄的意味道“三人不知在帳中說了什麼,王姑娘出來時情緒看上去十分激動。”
李瑤鳶越發心虛。
雖然王月嬌有錯在先,她動手打人了就是不對。
“所以你們那日在營帳裡真動手打王姑娘了?”秦冠清好奇地問。
李瑤鳶頭一歪,發現問題“所以王爺並不知道我們發生了什麼?”
一開始問她打架有沒有受傷就是在詐她!
李瑤鳶又覺氣又想笑。
秦冠清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問我的樣子,“本王可沒說。”
李瑤鳶會心一笑,將整件事從頭到尾與他說了一遍。
說完後,她就有主動權反問“王爺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她不信秦冠清是真的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
要說秦冠清是想關心年宿宿,依他的性子定會直接去問,而不是來她輾轉迂回打探消息。
秦冠清想了想,好像皇兄也沒說要保密吧?隻說了不能直接去問年姑娘本人。
“是皇兄讓我問的。”
李瑤鳶立馬懂了,同時心裡另一個困惑許久的迷團也終於解開——秦冠清對年宿宿的感情並非男女之情,而是知己間的惺惺相惜。
何以得出這個結論呢?
二皇子並不傻,殿下讓他打探的事,涉事者一共就三人,這三人裡殿下最有可能關心的是誰?隻能是年姑娘。
他既然知道殿下關心的是年姑娘,還這麼殷勤,隻能說明他對年姑娘完全沒那方麵的想法。
想清楚這個問題之後,李瑤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仿佛隻是得知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有時也看不太懂自己的心。
秦冠清已然離開,她刻意放慢了腳步,看他逐漸遠去的背影,似乎與周圍的人並沒有什麼區彆。
她釋然地笑了。
前廳。
男女分席而坐,男賓區在左,女賓區在右,中間用一塊大屏風隔開了兩個空間。
男賓區熱熱鬨鬨地喝酒,說笑,女賓區的姑娘們略顯矜持,輕聲細語。
年巧月的位置本來在年宿宿後麵,她卻故意去到了對麵簫雲箏旁邊,在座位的空隔處她蹲下身,與簫雲箏低聲說著什麼。
簫雲箏從頭到尾都是眉頭緊鎖,期間朝年宿宿看過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