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較為寬敞的石室中,楊過見到了古墓派如今的掌門,白發蒼蒼的林嬤嬤。
林嬤嬤目光銳利地審視著楊過,問明了他的來曆和闖入的經過。
聽到楊過是郭靖、楊康的子侄,且與全真教有隙,林嬤嬤神色稍霽。
林嬤嬤觀楊過筋骨清奇,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又聽他言語伶俐,眼神清澈中帶著倔強,不由動了心思。
祖師林朝英創下古墓派武功,本意是與全真教一爭高下,可惜傳人稀少,若能收此子為徒,好生調教,將來或可光大古墓門楣。
沉吟片刻後,林嬤嬤對楊過道:“小子,你既無處可去,又與全真教有怨,可願拜入我古墓派門下?”
楊過聞言一怔,他沒想到會有此奇遇。他看了看眼前清冷的小龍女,又看了看目光深邃的林嬤嬤,想起全真教的咄咄逼人和郭芙的言語,一股衝動湧上心頭,當下便跪倒在地:“弟子楊過,願拜入古墓派!請師父收留!”
林嬤嬤點了點頭:“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古墓派弟子。龍兒年紀雖比你小,但入門在你之先,你需稱呼她為‘姑姑’,聽從她的教導。”
楊過轉向小龍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姑姑。”
小龍女微微頷首,算是回應,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看著楊過的眼神,少了幾分最初的冰冷,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就這樣,楊過陰差陽錯地拜入了與世隔絕的古墓派,開始了他人生的新篇章。而他並不知道,這一切,早在某個“局外人”的預料之中。遠在襄陽的葉賢,於靜坐中緩緩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棋子,已然落位。”
活死人墓內,光陰仿佛停滯。楊過拜入古墓派已有數月,逐漸習慣了這清冷、幽寂的環境。林嬤嬤年事已高,且舊傷纏身,多數時間在靜修,傳授武功的重擔便落在了小龍女肩上。
小龍女雖年紀隻比楊過大兩三歲,但於武學一道,卻如同浸淫了數十年。她教導楊過古墓派基礎武功,如天羅地網勢、美女拳法,一絲不苟,要求極為嚴格。
“氣隨心動,意與身合。你這招‘西子捧心’,形似而神不似,勁力散而不聚。”小龍女聲音清冷,親自演練。她身姿曼妙,白綾舞動間,看似輕柔,卻隱含勁風,將空中飄落的幾片樹葉精準地卷住,紋絲不動。
楊過天資聰穎,學得極快,但他性子跳脫,有時不免貪多求快,或是忍不住加入一些自己從桃花島、郭靖那裡學來的變化,想要“創新”。
“姑姑,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厲害些?”楊過有時會興奮地展示自己的“改良”招式。
小龍女總是淡淡地看著,然後指出其中華而不實或與古墓心法相悖之處:“花哨無用,反露破綻。古墓武功,講究精準、高效、清寂。你若不能靜心,便練不好。”
楊過起初有些不服,但幾次比試,發現自己那些“創新”在小龍女簡潔有效的招式麵前,確實不堪一擊,這才慢慢沉下心來,認真揣摩古墓武學的精義。
朝夕相處,楊過對這位容顏絕世、性情清冷的“姑姑”,由最初的敬畏,逐漸生出一種複雜的依賴與親近。她就像這古墓中的月光,清輝遍灑,看似觸手可及,卻又遙遠冰冷。他會下意識地關心她是否勞累,會在練功間隙,采摘墓外山穀中那些被葉賢遺留靈氣滋養、開得格外鮮豔的花朵悄悄放在她房前。
小龍女並非毫無所覺。她久居古墓,情感世界一片空白,楊過的闖入,像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泛起了細微的漣漪。她依舊清冷,但在教導楊過時,會不自覺地多一分耐心,在他成功練成一式難練的招式時,那冰封般的唇角,偶爾會牽起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這一日,楊過在練習玉女心經的基礎心法時,感覺體內氣息流轉,與周圍環境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墓外那些被葉賢改造過的草木散發出的微弱靈氣,似乎被引動,絲絲縷縷彙入他經脈,讓他內力運行更為順暢,精神也格外清明。
“姑姑,我練功的時候,好像感覺到……周圍有點不一樣。”楊過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感受。
小龍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自幼在此修煉,也有類似感覺,隻道是古墓環境特殊,祖師庇佑。如今聽楊過提及,才知並非自己獨有。“此地確與彆處不同,利於靜修。你能感知到,說明你與古墓有緣,需更加用心。”
小龍女並未深究這異狀的來源,隻將其歸為古墓派的機緣。卻不知,這一切都是那位早已離去的“葉前輩”所留下的饋贈。
遠在襄陽,葉賢於定境中“看”到這一幕,微微頷首。他留下的後手,正在潛移默化地發揮著作用,不僅加速了楊過的成長,也讓他與古墓派的羈絆更深。
“玉女心經,清靜無為,倒是合了道家真諦。隻是……過於絕情棄欲,恐非長久之道。”葉賢心中暗忖,但他依舊沒有乾預的打算。路,需要他們自己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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