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陛下的身體一直很好否則太醫們怎麼可能查不出來？”長孫無忌不敢相信的說道。
“術業有專攻，那些個太醫們或許真就查不出其中緣由，亦或者就算查出了真相也是不敢輕易吐露半句啊！”那位年輕的軍醫毫不畏懼地反駁著。畢竟橫豎都是一死，又何必在乎是否會因此而得罪長孫無忌這等權貴人物呢？再者說了，他仔細端詳過長孫無忌的麵色，雖說比起死去的陛下要好上那麼一點兒，但實際上也相差無幾，想必他們所麵臨的應是同樣的問題。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說父皇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李承乾問道。
“丹藥！”軍醫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什麼？”這一回，可不止一人發出了驚呼之聲。原來，除了李世民之外，私下裡悄悄吞食丹藥以求長生不老之人遠非長孫無忌一個。
“自古以來，世人皆對長生不老心懷憧憬與渴望，然而，古往今來卻從未有人真正能夠實現長生不死之願。
這些所謂的丹藥，初服之時的確能使人在短期內感到精神振奮、活力四射，仿佛擁有了無儘的精力。但若是長期服用下去，它們實則無異於慢性毒藥，會一點一滴侵蝕人的身體和健康。
想當初，陛下眼下烏青一片，起初我還隻當是由於長途跋涉、舟車勞頓所致。直至某一日偶然間瞧見陛下正在吞食丹藥，我方才恍然大悟……”
“你既然已經清楚這丹藥並非什麼好物什，那你為何不勸誡陛下莫要服用呢？”程咬金瞪大了雙眼，滿臉怒容地質問道。他那粗獷豪放的麵容此刻更是顯得威嚴十足，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給人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諸位大人恐怕有所不知啊！想當年，在下求學醫道之時，家師便曾與我提及過這丹藥之事，就連我手頭現今都還留存著些許丹方呢……”軍醫苦笑著搖了搖頭，緩緩解釋道。
“哼！明知這玩意兒會禍害人，你居然還要去學？究竟是何道理！”程咬金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聲如洪鐘，震得在場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盧國公切莫心急，請先聽下官細細說來。其實，下官手中所掌握的丹方共有兩份。其一乃是用於止痛之效的丹藥配方。您想想看，身處於那刀光劍影的戰場之上，咱們這些當軍醫的，時刻都需應對眾多傷員的傷勢救治工作。而這是第一個丹方的功效恰與那麻沸散頗為相似，但相較於麻沸散而言，它不僅藥效顯著，而且丹藥的形狀更易於隨身攜帶。故而，於戰場之上，這等丹藥實乃不可或缺之物啊！”
聽到此處，幾位將軍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一絲渴望之意，顯然對於這種能夠迅速緩解傷痛的丹藥充滿了興趣。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此看來，倒確實不失為一件難得的好寶貝呐！”
“隻是這東西不能多用，會上癮。另外一個丹方，則是能夠激發身體最後的潛能。在人瀕死情況下，服食該丹藥，能夠達到回光返照的效果，在病人或者老人最後的一段時間，恢複正常。
陛下服食的丹藥，我雖然沒有仔細研究過，但是，想來不少藥材都是和後者相似的，甚至裡麵還有不少有害的鉛汞成分。
至於說阻止陛下服用丹藥這件事……陛下竟然一次就服用多達十數顆之巨！由此可見，陛下對於丹藥的依賴性已然到了極為嚴重的地步，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上癮了啊。若是此刻貿然去中斷陛下的丹藥供應，那麼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極度痛苦，微臣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萬萬不敢去嘗試阻止呀~”說到此處，那位軍醫眨巴著他那雙略顯驚恐的眼睛，戰戰兢兢地向眾人吐露了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和顧慮。
“這……”聽到這番話語，那些曾經也服食過丹藥的官員們不禁心頭一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這……這竟是真的麼？”他們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那位軍醫，仿佛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據微臣所掌握的醫學知識來看，事實的確如此。”小張軍醫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地回答道。
“那……已經開始服食丹藥了……是否還有得救呢？”這個問題問出口時，聲音都因為恐懼而帶著明顯的顫抖。
“唉……諸位大人，由於之前所服丹藥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已然形成且不可逆轉，必然會導致服食者的壽命有所縮減。不過，如果能夠下定決心從此戒除丹藥不再服食的話，那麼相較於繼續這般無節製地吞食下去而言，定然還是能夠延長一些壽命的。”小張軍醫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補充說道：“隻是這戒斷的過程恐怕不會輕鬆，其中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難以想象的。但隻要能夠咬緊牙關堅持下來，相信最終定能戰勝這丹藥之癮。”
“小張軍醫，不不不，應該稱您為張神醫才對啊！您既然如此了解這丹藥成癮之事，想必一定有什麼法子能夠幫我們減輕這戒斷過程中的痛苦吧？還望張神醫您務必施以援手救救我等呐！”一眾官員紛紛圍攏過來，滿臉懇切與哀求之色地看著小張軍醫，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小張軍醫抬頭四顧，居然有近十個人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莫非這些人？
李承乾也心中有數了，這些人都服食了丹藥，活不了多久了，也好，自己可以讓他們告老還鄉去治病，把自己的心腹提上來。
“小張軍醫，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也是對於這些丹藥的作用了解的。你師傅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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