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高要,自始至終都對劉邦的行跡密切關注著。這不,劉邦剛一回至鹹陽城,便被高要給察覺了。
與此同時,呂氏父女也緊隨劉邦的腳步抵達了鹹陽,並在此與易小川得以相見。當他們了解到呂素的死訊,死因後,又驚又怒。更讓呂雉痛心疾首的是,如今的易小川心裡竟然還惦記著彆的女子,甚至整日借酒消愁、渾渾噩噩。
眼見此景,呂雉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恨與痛楚,揚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易小川那張略帶醉意的麵龐之上。
而易小川呢?此刻雖已是醉眼朦朧,但他心底深處對於呂素始終懷有一份深深的愧疚之意。因此麵對呂雉的這一巴掌,他並未做出絲毫反抗之舉,反倒喃喃自語道:“的確是我對不住素素啊,你這般打我,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聽到這番話,呂雉的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潸然而下。她哽咽著說道:“我打你並非隻因你害了素素性命,而是素素心甘情願為你舍棄一切,乃至付出生命,可你現今卻將她拋諸腦後,一心隻念著旁的女子!易小川啊易小川,今日我方才徹底認清了你這等忘恩負義、薄情寡性之人!”言罷,呂雉便含怒轉身,頭也不回地憤然離去。
劉邦眼見著呂雉氣衝衝地快步離去,急忙邁開步子追了上去,嘴裡不停地呼喊著:“大小姐,您慢點走啊,等等我!”
“哼!你彆再跟著我了!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見到漂亮姑娘就挪不開眼,有了新歡立馬忘了舊愛。人家前腳剛死,後腳就能把人忘得一乾二淨......”呂雉一想起易小川,心中便是五味雜陳,有愛也有恨。然而對於眼前的劉邦,她隻有滿心的厭惡,那些難聽的話語也就不假思索地從口中蹦了出來。
劉邦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但心中卻早已罵開了花,若不是貪圖呂家的權勢和財富,他才懶得去討好呂雉這般驕縱任性、有著大小姐脾氣的女子呢。
不過表麵上,他還是強裝鎮定,信誓旦旦地說道:“大小姐,我跟易小川可完全不一樣啊,我對您可是一心一意,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您的事來!”
誰知呂雉根本不吃這套,猛地轉過身來,甩手便給了劉邦一記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脆響過後,隻聽得呂雉怒聲嗬斥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你個大騙子!先前你明明告訴我素素已然痊愈,還說她與易小川已在鹹陽安居樂業。可如今呢?這就是你所謂的痊愈嗎?”
俗話說男人的臉,女人的腰,輕易是動不得的,劉邦摸了摸發痛的臉頰,心中充滿了對於呂雉的惡意。
呂雉看著他的眼神,夢境當中,劉邦厭棄了自己,想要廢除劉盈的太子之位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絲害怕。
不過,兩個人都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一個繼續走,一個繼續追。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高要將他們兩個的互動儘收眼底。
這兩個人不像是要成親的樣子呀!他清晰的看到,劉邦對於呂雉的目光中含有殺機,而呂雉眼神當中,也沒有愛意,有的隻有害怕,提防。
莫不是二人之間的婚約產生了變故?高要雖然現在也有了一些勢力,但是畢竟還沒有到敢當街殺人的地步,直接讓人兵分兩路跟著劉邦和呂雉,查探虛實。
看著屬下傳回來的消息,高要不由的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低聲的呢喃道,“有趣,有趣。”呂公父女兩個原本應該是劉邦最大的助力現在居然想要讓他去死。
不知不覺之間,高要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高要了。他越來越懂得動腦子,也越來越懂人性了。
這日,劉邦要去聚賢堂自薦,呂雉難得擺脫了這條尾巴,帶著丫鬟,到處逛逛,隻是沒有了形影不離的妹妹,總覺得差了點什麼。以前姐妹兩個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總是嫉妒她,現在……哎,呂雉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呂姑娘何故唉聲歎氣?可有什麼心事?”
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呂雉循著聲音看去,看到了一個身著官服的男子,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那眼神當中沒有一絲情欲,似乎自己的美貌不值一提,和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是一樣的。
“你是?”呂雉在腦海當中快速的搜索,“易小川的朋友,高公子。”
“易小川,”高要歎了一口氣,“以後不要再在我耳邊提起這個人了。”
“為什麼?難道你們也鬨掰了嗎?”這個也字就用的很有靈性了。
高要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即便以後自己能夠恢複,但是自己變成殘疾之身,易小川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我們鬨掰了,我和劉邦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易小川卻……”高要沒有說出關於曆史之事,繼續說道,“卻和劉邦稱兄道弟,說他當時也是出於無奈,叫我不要報仇。
我和他整整認識了二十年呀,他居然叫我不要報仇!嗬!”
呂雉這才發現高要現在穿著的是宦官的服裝,不由得捂住了嘴巴發出了低呼。眼睛不自覺的看向某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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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要不由得滿頭黑線,你身為女孩子的矜持呢?“我盯了劉邦很久,知道他之前去你家提親,結果你沒有同意,而且似乎對他也有些意見,我想知道你有什麼打算?願不願意同我聯手。”
呂雉也沒有想到,劉邦居然還有這樣的敵人,雙方聯手,這是一件好事呀,到時候還可以把自己摘出來。“我願意聯手。”
“你父親那裡?”
“我父親那裡我去說,他會同意的。”呂雉對於高要充滿了同情,當初他們還同行了一段時間,知道高要是一個對朋友對兄弟很講義氣的人,特彆是對於易小川。沒想到易小川居然這麼對待一個真心為他的朋友。
她現在是完完全全放下了易小川了,隻是為妹妹為這樣一個人付出生命而感到不值。
“那對於易小川你是怎麼看待的呢?”呂雉問道。
“畢竟,朋友一場,我不會主動去殺他。但是如果他再拎不清,要對我下手,或者阻止我殺劉邦的話,也不要怪我不顧過去的情分。
你呢?我記得你也喜歡小川呀。”高要看向呂雉,想到的卻是他的妹妹呂素,和自己一樣對小川一片真心,結果連命都沒了。
“高公子說笑了,我隻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罷了。如今我的妹妹已經用命償還的這份救命之恩,我和他以後就隻是陌生人了。”呂雉說道,“關於劉邦之事你可有什麼計劃?他今天就去舉賢堂了,他這個人本事不怎麼樣,倒是有幾分運道。”
“他要進入舉賢堂才好呢。”在外麵,這鹹陽城畢竟是天子腳下,發生點什麼命案很容易被發現,但是,隻要進了舉賢堂,那裡有他安插的自己人,要出點什麼意外那就容易得多了。
“可是,我父親之前想把我嫁給他,我說讓他進舉賢堂才拖延了時間,萬一他進入舉賢堂以後,直接要求儘快成婚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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