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騰那句平淡得不帶絲毫感情,卻又如同九天神諭般的話語,在劉寶財的耳邊轟然炸響之時,他那顆因為大權在握而剛剛變得無比狂熱的心臟,瞬間如墜冰窟!
樓船?
橫渡亂星海的樓船?
一個月之內?
“轟!”
劉寶財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仿佛被一道真正的創世神雷狠狠地劈中,瞬間一片空白!
前一秒,他還沉浸在成為黑木城新主人的無上喜悅之中,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大展拳腳,為主上建立不世之功業。
可下一秒,主上這道輕描淡寫的命令,便如同一盆足以凍結神魂的萬載玄冰,將他所有的幻想與狂喜,都澆得一乾二淨!
這……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亂星海啊!是連天人境巔峰強者都隻能當炮灰的死亡絕域!是連【度尊塔】高層的巨頭們,都聞之色變的禁忌之地!
彆說是一個月,就算是給他一百年,一千年,集齊整個第二層世界所有的資源與神匠,也未必能打造出一艘,敢說能安然橫渡亂星海的樓船啊!
這已經不是錢和資源的問題了!
這是……道與理的極限!是凡人與神魔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主……主上……”
劉寶財那張肥胖的臉上,瞬間血色儘褪,一片慘白,他嘴唇哆嗦著,喉嚨裡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嗬嗬”聲,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說“這不可能”,但他不敢!
他想說“這辦不到”,但他更不敢!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眉心識海深處,那枚由主上親手種下的、充滿了輪回與寂滅氣息的道心魔種,正因為他此刻心中那一絲絲的動搖與質疑,而散發出了一股微不可查的、卻又足以讓他魂飛魄散的冰冷寒意!
他知道,在主上的世界裡,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
他要的,不是你的理由,不是你的困難。
他要的,隻是一個結果!
一個,絕對的、不容置疑的結果!
“怎麼?”
王騰緩緩轉過身,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那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劉寶財,聲音不帶絲毫的波瀾。
“辦不到嗎?”
“不!不!辦得到!奴才一定辦得到!”
在這道平靜的目光注視之下,劉寶財隻覺得自己的神魂仿佛要被徹底凍結!他再也不敢有半分的遲疑,猛地將頭顱垂得更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嘶聲力竭地咆哮道!
“請主上放心!奴才就算是拚了這條狗命,也一定在期限之內,為主上您,打造出一艘足以橫渡亂星海的無上神舟!”
“很好。”
王騰緩緩地點了點頭,仿佛對劉寶財這堪稱瘋狂的保證,沒有絲毫的意外。
“去吧。”
他淡淡地揮了揮手,“召集城中所有的煉器大師,來此地見我。”
“是!奴才遵命!”
劉寶財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化作一道流光,瘋一般地,衝出了城主府。
他知道,這是主上給他的最後機會!
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最強的手段,去完成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時間,整個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清洗,還未曾徹底安穩下來的黑木城,再次,風起雲湧!
一道道由新任“城主”劉寶財親自簽發的、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鐵血意誌的城主令,如同雪花般,飛向了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奉城主令!城中所有達到宗師級彆的煉器師,無論出身,無論背景,限半個時辰之內,到城主府議事大殿集合!”
“違令者,無論背後是何勢力,一律……殺無赦!”
這道霸道絕倫的命令,瞬間在黑木城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煉器大師圈子裡,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他劉寶財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靠著背後主子才上位的奴才,也敢對我們這些煉器宗師,呼來喝去?”
“哼!老夫乃是萬寶商會特聘的首席煉器師!他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無數的煉器大師,對此嗤之以鼻,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然而,當他們看到,數名平日裡德高望重,因為自持身份而選擇無視命令的老牌煉器宗師,竟被城主府那群殺紅了眼的護衛,當著所有人的麵,從他們那華麗的府邸之中拖出,然後,毫不留情地,一刀梟首,將血淋淋的頭顱高懸於城門之上時!
所有人都被劉寶財這堪稱瘋狂的鐵血手段,給徹底鎮住了!
他們知道,這個新上位的城主,是個瘋子!
一個,敢於踐踏一切規則,不計任何後果的……瘋子!
再也沒有人敢有半分的遲疑與僥幸。
不到半個時辰,黑木城中,上百名平日裡眼高於頂的煉器大師,便如同被驅趕的羊群,一個個麵帶屈辱與不忿,卻又不敢有絲毫反抗地,聚集在了城主府那座充滿了肅殺氣息的議事大殿之內。
大殿之中,劉寶財高坐於那原本屬於厲天行的城主寶座之上,那張肥胖的臉上,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威嚴與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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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下方那群交頭接耳,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的煉器大師,心中冷笑一聲。
一群不知死活的井底之蛙!
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即將麵對的,是何等偉大的存在!
他沒有廢話,直接將王騰的命令,公之於眾。
“奉我家主上之令!召集爾等,是為在一個月之內,打造一艘,足以橫渡亂星海的……樓船!”
“轟!”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瞬間如同被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徹底引爆!
“什麼?橫渡亂星海?”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他瘋了嗎?彆說是一個月,就算是一千年,也不可能!”
“劉寶財!你莫不是在消遣我等?亂星海乃是死亡絕域,其中的空間風暴,足以撕裂一切!你竟然妄想造船橫渡?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