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經國歎了口氣道“的確如此,老朽從政數十年,見過不少人,經曆過不少事,的確是厭倦了,不從政也好。老朽隻是心有不甘,從政數十年,也沒做過多少利國利民的事。”
“尹家家風高雅,令人敬佩。尹總督執掌臨州這些年,有口皆碑,做出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尹公子我也見過,溫文爾雅,氣度不凡,以後也必定是人中龍鳳,國之棟梁。”
林玄真對尹家印象極好,也不吝稱讚之言。
放眼唐國,能讓林玄真稱讚的人,可不多。
“老朽也就這點驕傲的事了,我尹家世代忠良,從不行苟且之事。隻是承誌雖有大開闊斧改革臨州現狀之心,卻難以實施,掣肘頗多,也是有心無力啊。”
尹經國歎氣道。
“尹老先生指的是張氏家族吧?”
林玄真笑道。
“林先生不是臨州人,倒是對這些事有所了解?”尹經國問道。
“我這次來臨安,就是參加張氏家族壽宴的,自然略知一二。”
聽到林玄真這話,尹經國臉色微微一變道“林先生是來參加壽宴的?你和張氏家族之間有關聯?”
“尹老先生不必緊張,內子的娘家和張氏家族有些關聯,但絕不是一路人。”
林玄真解釋道。
尹經國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這張氏家族可是臨州的龐然大物啊,要改變現狀,就得動張氏家族,但動不了。”
“沒什麼動不了的,四大醫藥世家壟斷醫藥行業,財大氣粗。江北州的上官世家,不就被人動了嘛。”
林玄真微微一笑道。
“張氏家族的實力,比上官世家更強,實在難以撼動,我們也是有心無力,愧對了臨州的老百姓,很多人看不起病,吃不起藥,想起來,便令人痛心疾首。”
尹經國心有不甘的說道。
“尹老先生不必擔憂,依我看,這張氏家族,很快就要動一動了。”
林玄真說道。
“哦?林先生莫不是有什麼內幕消息?要動張家,談何容易啊。我兒身為臨州總督,都動不了,旁人更難啊。”
尹經國倒是希望張家被人動一動,但也知道這太難了,除非是京都極有權勢的大人物出手,否則動不了。
“尹老先生拭目以待便好了。”
林玄真也沒有急於表明身份,張氏家族,林玄真是動定了。
“對了,還有一事。楚國文翰大學派了交流團到臨州,說是交流,其實也是彰顯他們楚國的強盛,打壓我唐國文人。交流團中有一個叫慕容哲的,十分了得,我想邀請林先生出席今晚的晚會,就在酒店裡,萬一慕容哲恃才放曠,我怕臨州的人,是壓不住他。”
尹經國說道。
“那慕容哲師從楚國文壇聖師莊子非,名氣極大。”
“這種事,我便不用去湊熱鬨了,臨州人才濟濟,應該沒什麼問題。”
林玄真並不想摻和這種事,直接拒絕了。
尹經國搖頭道“楚國文運隆厚,人才輩出,這次來的都是文翰大學的精英,我臨州的人,恐不是對手,尤其是那個慕容哲,不容小覷。還望林先生能夠施以援手,不能讓楚國人看輕了我們唐國人啊。”
“若是他們不挑釁最好,林先生就當過去喝喝酒,散散步,萬望勿辭。”
尹經國鄭重的再三請求,林玄真想到晚上也沒什麼事,看在尹經國的麵子上,便答應了。
“老朽代表臨州的文人,感謝林先生。”
尹經國起身拱手道。
“尹老先生言重了,我也未必幫得上忙。”
林玄真說道。
尹經國跟林玄真聊得很暢快,等他離開後,林玄真端起茶杯站在窗戶前,目光深邃。
“慕容哲,聖師莊子非的弟子,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莊子非的名頭,如雷貫耳,林玄真自然知道,那可是天下人文人領袖,又是武道宗師,這樣的人,即便是林玄真,也有幾分忌憚。
今晚的交流晚會,林玄真斷定不會風平浪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