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隻是看著李海燕,笑嗬嗬的,什麼話都不用說。
李海燕卻有一些害怕。
她有好多把柄都抓在陸山河的手上。
彆的不說,就是上次她偷了陸山河的手持插秧機,就夠李海燕喝一壺。
原本氣勢洶洶的李海燕,整個人一下就哆嗦了。
陸山河又輕飄飄說道“前幾天公社公安派出所的李所長還在和我聊天,說今年市上的嚴打還有任務咱們公社還沒有完成一半,還對我說,要是看到小偷小摸什麼的,一定要給組織彙報!”
陸山河說彙報這兩個字的時候,故意使用的重音。
李海燕心中一顫,現在她看著陸山河感覺自己就是生不如死。
隻要自己沒有去蹲大牢,隻要陸山河還在這裡盯著自己,自己在陸山河的眼裡就是一隻都可以拿捏的小兔子。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海燕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她這一下知道陸山河明明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有,就是不舉報自己偷東西了。
不是因為大家是親戚關係,也不是因為陸山河大發慈悲,而是陸山河手中拿捏著呢!
時不時讓李海燕被迫就範,可要比直接把李海燕送到看守所有趣多了。
李海燕趕緊對何大勇說道“大勇啊!你看這家具什麼的都太老氣了,咱們家文斌再怎麼說也是大學生,用這十多年前的家具,太寒酸了點,以後他交的女孩子到家裡一看,也不討喜。”
“咱們等文斌回來了,咱們按照文斌的喜好,重新置辦家具。”
李海燕不斷的搖著自己的手,一個勁的給何大勇的眼神。
“放下!趕緊放下!”
何大勇這一下看明白了李海燕的眼神,心中雖然非常的不爽,但是也無可奈何的將家具放下。
陸山河有笑嘻嘻地說道“大舅,這物歸原主,這東西哪裡搬出來的就要搬回哪裡,我爸身體不舒服,我這樣子也夠嗆,你不搬回去,我隻有去公社找人了。”
“搬!搬,我們搬!”李海燕又趕緊搭把手,和何大勇一起把家具搬回房間裡。
夏日的天氣非常熱,床和櫃子直接從門口又抬不出來,肯定也抬不進去。
所以都是被拆了才能抬,在陸山河的監督下,何大勇又得把這一些家具給裝上。
一來二去,早就是滿頭大汗,渾身上下全部都濕了,今天早上的饅頭也白吃了。
何大勇越想越氣,他本來就是舍不得花力氣都人,這一份力氣與其花費在拆家具,搬家具又回搬家具組裝家具上,還不如去農村做日結工,每天還有幾塊錢。
何大勇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李海燕的頭上,一邊組裝的家具乾著活,一邊罵著李海燕說道“都是你乾的事情!沒事兒,讓我搬什麼家具!”
原本是何大勇要去搬家具,現在卻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李海燕的頭上。
李海燕剛剛在陸山河那裡受了委屈,心裡麵本來就不爽的不得了,他戳著何大勇的鼻子罵道“是你自己要把家具給搬出來的,現在反倒是怪到我的頭上了。”
就在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陸山河在看熱鬨的時候。
何家的龍門忽然傳出一個熟悉的喊聲“爸媽,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陸山河轉頭一看。
發現穿著襯衣和西裝褲以及亮頭皮鞋,提著推拿行李的何文斌回來了。
在何文斌的旁邊還有一個亭亭玉立的短發姑娘。
姑娘明眸皓齒,個子要比何文斌矮一頭,大約能夠到沈薇的眉間。
這位姑娘穿著潔白色的裙子和一雙紅色小涼鞋,有一些好奇的打量著何家的院子。
正在房間裡麵爭吵的何大勇和李海燕一下就聽到了兒子的聲音,趕緊小跑著出來。
“哎喲,文斌回來了!”這可把李海燕高興的。
要說陸山河處處壓製著李海燕,讓李海燕非常的鬱悶,那麼何文斌就是李海燕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