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歎息道。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小賣部的老板沒有找到幫忙送信的人,或者他根本就不願意幫忙,可是當時火車已經進站了……”
方華生心生愧疚,急忙安慰道。
“聽你說的應該是遇到好人了,對方應該會幫忙的,而且火車站人多,說不定就能找到回遠山鄉的人,而這個時候山河已經拿到你的信了。”
沈薇笑著點了點頭。
“但願如此吧,即便沒有找到回遠山鄉的人,隻要他把信送到郵局,想必明天信應該也能送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沈薇還不知道她給陸山河的信,已經化為了灰燼,而始作俑者何文斌正怒視自己的父母,大發脾氣。
“這就是你們讓我回來的原因?房子賣了,你們讓我還怎麼結婚?你們這樣搞,還不如一開始就彆籌備呢,現在你讓我怎麼和人解釋?彩禮不給現在房子也沒了,難道讓我們去野地裡結婚嗎?”
李海燕急忙道:“你彆生氣,這不是遇到事兒了嗎?我們也不想啊。”
王素芬在一旁道:“野地裡咋了?誰都知道她是咱家的兒媳婦,除了你她還能嫁誰?”
王素芬說這話是有依仗的,那就是何文斌已經和自己的未婚妻發生了關係,隻要他們到時候把這事兒宣揚出去,對方除了嫁給何文斌就沒有其他出路。
可是這話聽在何文斌耳朵裡,卻是那樣的刺耳,憑什麼陸山河可以娶沈薇,訂個婚都能大擺宴宴,請全村吃流水席,而他何文斌結個婚連房子也沒了?
“我不管,反正我結婚不能沒房,真要是這麼結了婚,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何大勇也怒了。
“你個兔崽子,我們還不是為了你才被陸山河算計了?就算把房子賣了,還差兩百塊沒地方借呢,你倒先發火了,要不我去坐牢算了,這錢都拿給你娶媳婦,行嗎?”
何文斌想說行,但是說不出口,倒不是他覺得愧疚,而是怕挨打。
“反正我沒錢,我也沒地方借去,如果你們沒彆的事兒,我回養牛場了。”
說完何文斌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李海燕要跟出來被何大勇直接拉住了。
“讓他走,他走了就彆回來。”
何文斌聽著身後李海燕和何大勇互相咒罵起來,隻感覺一陣煩躁,加快腳步出了院子。
一直走到村口,何文斌才停下來向陸山河家看去,此時天已經完全暗淡下來,而陸山河家門口那兩個大紅燈籠顯得那樣的紮眼。
“哼,訂婚?訂個毛,你們就等著村裡人看你們的笑話吧。”
次日一早,陸山河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楊洪濤在電話旁坐著,急忙詢問有沒有電話打進來,得到否定答複後,陸山河眉頭緊皺。
楊洪濤打了個哈欠道。
“要不還是去縣城找找吧,彆真出了什麼事兒,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陸山河也覺得不能這樣等下去,於是急忙喊來上班的工人幫自己看著電話,開車徑直往鄉裡趕去。
經過打聽,得知沈薇在去火車站的路口下車後,二人又開車直奔江城縣。
在公共汽車路過的去火車站的路口,陸山河把車停下開始向兩旁的商店打聽有沒有見過沈薇,剛剛打聽了四五家,楊洪濤忽然一拍陸山河的肩膀。
“山河,你看那是誰?”
陸山河還以為楊洪濤看到沈薇了,急忙轉身卻發現何文斌正從對麵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