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莉很想摔門而去，她現在哪怕多待一分鐘，她都有種想要弄死沈薇的衝動。
但是她忍住了，隻是為了增加留在學校獲得一個工作崗位的機會，畢竟結業這一個多月來，她碰壁太多了，她真的十分需要這個機會。
“沈薇，讓我們都冷靜一下，我們不要吵，我來肯定不是為了和你吵架的，你要相信我，我是在為你考慮。”
看到張莉抬起手，做出一個製止的動作，語氣也和緩下來，沈薇的表情也瞬間恢複了不少。
“張莉，你現在應該也看到了我的決心，如果你是想勸我留下那就不必了。”
張莉急忙道：“不，我不會直接勸你，你一直在實驗室，之前你又不怎麼出門，你對這裡並不了解，你是一直對這裡有排斥的，我現在隻想把我了解到的告訴你，如果你聽完我的描述，還打算回國，我不會阻攔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不想看到你的才能被埋沒。”
沈薇微微皺眉，她幾乎可以猜出張莉想說什麼，可是她同樣想讓張莉死心。
“好吧，不過我會提出我的觀點和意見，如果我們的意見相左，還請你克製。”
張莉大喜，想了想，決定從未來的工資待遇說起，畢竟這是張莉最關心的。
“那我們就先說說未來的規劃，如果你能留下成為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哪怕是二級科研人員，那麼你的薪資最低都有五萬荷蘭盾，你知道嗎？這足以養活一個三口之家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羨慕你。”
沈薇有些詫異的看著張莉，欲言又止。
張莉以為沈薇被說的心動了，笑道。
“很意外嗎？這個薪資是最低標準，我打聽過的，畢竟你知道我也曾經申請過實驗室助理，隻是被拒絕了。”
沈薇問道：“你說的威廉教授是心理學副教授威廉，範加爾是嗎？”
張莉點頭道：“對啊，就是他，他讓我來勸你留下來，還說將會給你十分優渥的待遇。”
沈薇問：“那他就沒說在校長室，校長到底給了什麼條件嗎？”
張莉茫然的搖了搖頭。
“沒有啊，怎麼了？難道他們給的低嗎？我和你說，即便給的低，你也不要氣餒，那肯定是暫時的，一旦你拿到了正式身份，一定能達到我是的標準的。”
看到曾經學習成績幾乎和自己持平的張莉那極力想要說服自己的樣子，沈薇徹底失望了，她已經沒有和張莉聊下去的欲望了，而想讓張莉死心，或許隻需說出真相。
“張莉，桑德教授給出的條件是，三天內給我申請荷蘭身份，以及永久居住權，並承諾我參與阿雅教授的新一批大豆種子編譯工程，同時直接把我從助理提升到三級科員，待遇年薪一百萬荷蘭盾，但是我拒絕了，這就是我的決心，如果你覺得這還不足以說明我想回國的堅定信念，那我無話可說，當然我並不是和你炫耀，我隻是想告訴你，這裡的一切和我無關，我也不想留在這裡。”
張莉的表情從震驚，轉為憤怒。
“不可能，你在撒謊。”
沈薇淡淡道：“如果你覺得我在撒謊，你可以隨時去找桑德校長，我想他會告訴你事實。”
張莉癲狂道。
“憑什麼？憑什麼你剛畢業就可以拿年薪百萬？你憑什麼還要拒絕？不是在炫耀？沈薇……你覺得你這不是在炫耀嗎？”
這一刻張莉感覺自己的尊嚴，自己的追求，都被沈薇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她想不明白，自己那麼努力的想要留下來，為什麼學校連個雜工的名額都不給自己，而沈薇一心想要回國，但是桑德等人卻拿出如此高的籌碼，問題沈薇似乎還不領情。
沈薇看著癲狂的張莉，微微搖頭。
“我說了，這些都和我無關，如果你覺得我是在炫耀，那你就那麼覺得好了，你還要繼續勸我留下嗎？如果你不勸了，想和我聊點其他的，可以，如果還想勸，我覺得我們沒必要折磨彼此了，我看的出來，現在的你和我聊天並不快樂。”
張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這巨大的打擊，簡直比她丟了一百萬還讓她難受。
但是讓她繼續勸，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自己追求的東西，十倍二十倍的被沈薇放棄，她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嗎？
“快樂？沈薇，今天的話我們彼此記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後悔的那一個。”
說完張莉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背影消失的張莉，沈薇歎息一聲，並未出門相送，而是輕輕的關閉了房門。
張莉從沈薇處離開，向鎮中心走去，她現在很想和丈夫一樣喝個酩酊大醉，哪怕回去會挨打，她也不在乎了，可是當她摸向口袋，感受著那兩枚相依為命的硬幣，心更涼了。
夜風刮過張莉臉龐，這一刻她甚至有點想家，有點想父母。
“張莉？”
就在張莉漫無目的走大街上時，一個女人的聲音讓她停下了腳步。
“趙亞萍？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和你丈夫度蜜月去了嗎？”
趙亞萍笑道：“丈夫公司臨時有事兒就回來了，我聽說咱們這一批留下的人不少，所以就回赫瓦寧根來看看，對了，你是怎麼留下來的？”
張莉急忙擠出一個笑容。
“暫時在學校實驗室當助理，還沒想好要不要留下。”
趙亞萍笑了。
“行了，都是自己人，你還騙我乾嘛？我可是聽說了，你結婚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
被對方拆穿，張莉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隻是歎息道。
“哎，我沒你那麼好的運氣，也許這就是命吧。”
趙亞萍笑道：“彆說喪氣話，大不了就先這麼過著唄，等年限到了，有了身份，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對了，沈薇是不是回國了？”
一聽沈薇，張莉冷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憤怒。
“彆提了，她現在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好賴不分，我剛才就是去勸她留下的，她不但不領情，還罵了咱們一頓，說什麼國家白白培養了咱們一群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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