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銳就不再說什麼,把人送回了宿舍。
把雲秋送回去之後,他立刻動身回了醫科大的招待所,並且打了幾個電話,聯係到了聯盟公安部的人“你好,我這邊需要查一個人的信息……不不,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今天遇見一個自閉症小孩,他的狀態不太正常,我想查一下他的監護人和雙親狀況,可以嗎?他的名字叫雲秋,年齡十七八歲左右,性彆是oa。”
那邊是個beta接線員,停頓了一下,問道“我們需要登記一下您的信息。”
“溫存銳,id卡資料給你們傳過去了,如果必要的話我還要向你們報個警。”
“好的,溫先生,能不能寄一張您的簽名照過來呢……哦,我是說,信息檢索已經在進行中,請稍等。”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回複,“您好溫先生,您找的這個人信息為空。”
“為空?”溫存銳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我見過他自己刷id卡買飲料和快餐,id卡上的登記照就是他自己的照片,可以正常使用,這不可能是空吧?”
接線員歉意地說道“確實如此,的確為空,或者我換個說法,大概是您的權限無法查閱。”
溫存銳不傻,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個關鍵詞“權限。”
這意味著雲秋的個人信息被人以某種手段保護——或者說,隱藏了起來。而且那個人來頭還不小。
溫存銳試探著問道“那以我媽的名義呢?溫雅你知道嗎?”
“不好意思,以溫將軍的權限依然無法查閱,由於此人信息為空,所以您也無法進行報警行為,敬請諒解。”
“好的,麻煩你了。”
溫存銳掛斷電話,捏了一把冷汗。
他母親是為聯盟星城征戰半聲的alha將軍,戰功彪炳,以她的權限依然無法查看的話,那就意味著……雲秋身後的這個人,級彆至少在星城軍方少將以上!
這下子,他對於“拐賣”的這個猜想也太不成立了。如果單純拐賣或者包養,也不存在處心積慮地抹除這個人的信息記錄。有那個權力的人,要什麼樣的oa要不到?非得找一個說話都跟不上彆人的自閉症少年?
他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溫雅,也報備了他在外使用她名號的情況。不多時,溫雅就回了消息,很簡短此事勿插手。
溫存銳把手機往床邊一丟,煩悶地揉了揉頭發。
雲秋,到底是什麼來頭?
雲秋回到了宿舍,換了件衣服就去上課了。
今天的火災演練他完成得很好,下課後,他被告知明後兩天周末放假,可以休息。他很高興地跟老師說了謝謝,然後回了宿舍,找到被他打入冷宮的手機——給醫生發了短信。
“我不要先生來接我哦。”
醫生那邊看到了,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小孩還在鬨脾氣,給他回你說不接就不接?想得美,先生豈容你這個小呆瓜呼來喝去?
雲秋繼續說我要出去玩!我不要看到他,再跟他吵架,我又會哭的,你們就是想讓我哭,還要我當你們的小奴隸。好啦,我不要跟你說話了,我的手機沒有電了。
醫生就當沒看到,把今日雲秋報告發給蕭問水之後,就這麼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雲秋惦記著他和溫存銳的約定,五點半就醒了,並且起床、洗漱、整理內務一氣嗬成。
晨光剛剛照進來的時候,他晾完了昨天洗好的衣服,聽見有人敲他的窗。
他住一樓,外邊玻璃貼著一個頭頂粉毛的俊臉,對他燦爛一笑,聲音隔著玻璃穿過來,甕聲甕氣的“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出來吧,我帶你去外麵吃早飯。”
雲秋就收拾了一個小書包,把熊和雙份零食、飲料都裝進去,樂顛顛地出門了。
出門後,溫存銳問了他帶了什麼東西,雲秋就展示給他看。
溫存銳納悶兒“你手機呢?怎麼全是吃的?就不怕我把你拐了?”
雲秋理所當然地說“沒有電。你是大熊的好朋友,是好人,不會害我。”
溫存銳笑了,揉了揉他的頭“這倒也是,走吧,吃完飯想去哪裡玩?”
雲秋眼睛亮閃閃的“我可以去坐摩天輪嗎?”
溫存銳說“好啊,還想乾什麼?”
雲秋說“那我要坐兩次摩天輪。”
溫存銳憋笑“行,行,小祖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出去了,兩個人都有今天開放出行的權限,id卡一過,就毫無阻礙地離開了學校。
淩晨六點半。
蕭氏集團總部辦公室。
男人從沙發上起身,順手把身上的毯子推到一邊去,拿起了西裝外套。
“先生今天還是沒睡好嗎?下次要不要換一種安眠藥?”助理守在旁邊,端詳著蕭問水的臉色,有點擔憂。
蕭問水搖頭“給我咖啡就行了。今天我去接雲秋,跟他睡會兒就好。”
助理在一邊聽得臉都紅了。
她不太理解蕭問水說的“跟雲秋一起睡覺”僅僅是字麵意思,畢竟她從沒見過,蕭問水的神經衰弱居然可以由雲秋那個小東西治好。非要用科學解釋的話,那就是雲秋的信息素對蕭問水同時也有著安神鎮定作用,而且是效果不會減弱的那一種。
助理準備了一下,很快安排好了司機,也給蕭問水備下了早點。臨出門前,蕭問水卻突然叫住了她,倒回去在門前的儀容鏡邊看了看“我氣色是不是有點差?”
助理跟著端詳了一下。說實話,蕭問水這幾天氣色一直都不太好,san醫生越是治,他越是憔悴。如果不是知道蕭問水的未婚妻就是雲秋,秘書們都快要相信網絡上那些流言了,說這對雙a彼此要被“榨乾”之類的小道消息……
助理說“我為您換條顏色亮一點的領帶吧,您肯定是沒睡好,上回您作為雜誌特邀嘉賓出境時做的妝容需要稍微弄一點嗎?唇色加深一點,提精神的,彆人看不出來。”
蕭問水說“好。”
助理給他弄完,左看右看,抿嘴笑了“小少爺今天看見您這麼好看,肯定也高興。”
“他跟我賭氣呢,哪有功夫看我。”蕭問水麵無表情,可是語調也放輕了一點,心情比較好似的,“走吧。”
驅車半小時,七點的時候,蕭問水抵達雲秋的學校。
這是難得的假期,醫生和蕭尋秋全部選擇了睡懶覺,估計也沒料到他這麼早就來了。
蕭問水走進宿舍樓,周圍有三三兩兩的家長起床了,慢慢走著去給各自的孩子買早餐。
而他提著一袋子兒童早餐,準備敲門時,又收回了手。
這袋子早餐是他在過來路上順便買的,剛好有一家連鎖早餐店為了吸引顧客,請了小熊係列品牌代言,兒童餐裡麵是一杯雞蛋米酒,一個做成小熊形狀的巧克力包,一小碗雞湯餛飩。附贈幾個小熊鑰匙扣。
蕭問水打開手機,找到置頂的“小喇叭花”一欄,發了條短信。
醒了嗎?
沒有回複。
蕭問水讓助理和司機先各自去吃早點,回車裡等了一個小時,遲遲不見雲秋回複。
早餐已經涼了。
他撥打了雲秋的電話,電話線路通常,可是沒有人接聽。滴,滴,滴的聲音好像被無限延長,又被壓縮剪短,短促得如同一個人的心跳。
雲秋沒有接電話。
蕭問水撥打了第二遍。
第三遍。
……
第九遍。
雲秋依然沒有接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