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在每一個國人心裡,這新舊交替之際都被賦予了獨特的含義。
甭管舊的一年過的有多不順意,經曆了多少糟心事兒,在新年來臨之際,做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和摯友親朋一起度過,都平等的表達了普通人對未來最大的期許。
這一頓飯,叫年夜飯。
在大溪溝村,一桌上好的年夜飯標配要有魚有餃子,還要有一碗甜米酒和一碟子炸貨。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新鮮打撈上岸的胖頭魚沒人下鍋,大家反倒都選擇醃起來長時間存放的主要原因。
物資匱乏,一票難求的年代,農村家庭裡的主婦為了一桌完美的團圓年夜飯,可能需要耗費心力提前一個月甚至更久準備。
雖然這是社員們之間心照不宣約定俗成的事情。
可架不住家裡人口多勞力少,一年到頭見不上葷腥的家庭在大隊裡還是占大頭,他們自己家的魚不敢吃,留著過年,彆人家的怎麼說?
可彆以為這樣的人家少,年底可是不少人家丟魚丟肉的。
有人甚至晚上睡覺都得和臘肉醃魚一個屋,就怕被偷了沒處找去。
不過像秦小妹家這樣,六條魚全在,隻少了倆魚尾巴的,錢慶春還是第一次見。
這小賊,還挺客氣。
可再客氣那也是賊,錢慶春和喪彪一人一狗也沒廢話,直接從不同方向包抄過去,直逼隱隱約約還有動靜的廚房後牆。
這賊膽子不小,得手了還不跑路,那就彆怪錢慶春心狠手辣了。
大溪溝村規第一條,小偷膽敢進村兒,逮住了打死不算。
說時遲那時快!
也不知道才認識沒多久的喪彪和錢慶春哪裡來的默契,還沒等秦小妹從柴房裡拿家夥來,一人一狗便協力將小偷按倒了。
“喵嗚!”
“誒?怎麼?哎呀!喪彪快跑!”
“嗷嗷嗷嗷!嗷嗷!”
自打喪彪進家以來,一直是這家裡的武力值天花板,再大一些以後,就是村裡的老狗見了它也隻有夾著尾巴翻開肚皮示弱的份兒。
還從來沒聽它叫的這麼慘過呐。
秦小妹一驚,心說難道是遇到狠角色了?
當下也不再躡手躡腳的隱藏行蹤,抓起早就放在柴房門背後防身的兩根長木棍,就朝慘叫的方向衝去。
兩方發生衝突的地方就在廚房後頭,秦小妹到的時候,凶手已經不在了。
隻留錢慶春捂著胳膊蹲在地上齜牙咧嘴,一旁的喪彪則是更加狼狽。
從它拚命的舔嘴唇子,並且不停煩躁的轉圈圈嗚嗚叫喚,就能看出它大概是挨了兩個大逼兜。
“這···這是怎麼了!看清楚是啥東西沒?哥你沒事兒吧,我看看。”
從牆根下殘留的兩片魚尾鰭來看,偷魚尾巴的不是人,大概是黃鼠狼之類的畜生,秦小妹反應過來不是賊後,便第一時間關心起錢慶春的手臂來。
“嘶~問題不大,我穿的厚,就是破了點兒皮,你還是瞧瞧你的狗吧,那貓下手太狠了。”
貓?野貓?
那就難怪了,貓雖然膽小,又是怕冷怕濕的動物,可愛吃魚腥的很。
再加上現在可不是後世那太平年月,小貓咪可可愛愛,就算在外頭流浪也有人放窩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