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意外發生以後,吳洪斌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被馮茂才送去了衛生室,又走大運正好有醫生被暴雨留在隊裡,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可下身卻受傷嚴重。
當時大隊衛生室條件有限,他的傷口又被雨水裡的細菌重度感染,眼看已經來不及送去公社了,無奈,醫生為求保住他的命,隻能給他已經感染的生殖器官做了切除。
兩個蛋,一個也沒剩下,小兄弟雖然還留著,可也是徒有其表,再沒有了實際作用。
按說就他這種情況,是不應該再妄想談戀愛結婚了的,畢竟不管娶的是誰,都是作孽耽誤人家一輩子。
可偏偏吳洪斌記憶裡的秦小妹老實認乾,又好欺負,是那種寧願被打死也不會離婚,認準了就是一輩子的傻女人。
這才給了他希望,覺得隻要把人好言好語的騙到手,打了結婚證套牢,今後下半輩子就有指望了。
秦小妹能乾活會掙錢,又死心塌地的對人好,以後就算沒有兒子依靠,她肯定也會伺候自己到死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才回知青點的第二天,吳洪斌就寫了一封洋洋灑灑極儘思念之情的情書,把自己都感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準備故技重施,吃上這口軟飯。
拖累秦小妹一輩子不算什麼,主要是他這一輩子不能沒有指望。
隻是吳洪斌沒想到,才短短半年的時間而已,秦小妹竟然會出落的這麼漂亮!還學會了手藝。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改變,使得她長了不少見識,整個人的氣質都大方了很多。
認識的人多了,也不似從前那麼畏畏縮縮,反倒說話大膽思維清晰,伶牙俐齒起來。
一句話說明白,就是不好騙了。
現實擺在眼前,原本應該知難而退的,可吳洪斌如今已經沒有了彆的選擇。
他不僅有不能人道的隱疾,腿還一瘸一拐的沒好利索。
家裡人都被分開下放到了不同的生產大隊,吃飯都成了大問題,能給他的幫助自然是少之又少的。
如今秦小妹對他來說,已經不單單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而已了,還是他下半輩子的飯票和保姆,是他維護男人尊嚴的形式上必須要存在的妻子。
他不能失去擁有她的任何一絲可能性,直到被人扒光了褲子,將身上的殘缺公之於眾。
“啊啊啊!彆碰我!彆碰我!你們這群泥腿子!下三爛!又臟又臭的東西!彆碰我!”
對一個自命不凡的人來說,再沒有什麼比扯下他的高傲,把不堪給所有人看見,更讓他感覺羞辱的事情了。
吳洪斌拚命的掙紮,儘全力蜷縮身體希望能隔絕眾人嘲笑的目光,可收效甚微。
此起彼伏的大笑和奚落依然絡繹不絕。
不僅如此,還有人翻出了他兜裡那封情意綿綿的酸信,當著大家夥兒的麵大聲念了出來。
“誒誒誒!聽這個聽這個!我一生的摯愛我的月亮和供我靈魂存活的甘泉,我全身全心的愛著你,希望你也一樣~哈哈哈!”
聽到這裡,幾個青壯絲毫不吝嗇嘲笑,奔走相告,都快笑岔氣了。
“哈哈哈,還全身全心呐?他連蛋都沒有了,全啥啊?這不是耽誤人家嗎!呸!齷齪。”
彆怪鄉親們刻薄,一開始大家其實隻是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兒教訓,好叫他老實過自己的日子,少打村裡小姑娘主意而已。
也是無意間才知曉了這人原來是個殘廢,就和個太監一樣沒有那方麵的能力。
那他鬨這檔子事兒出來,是何居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