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周偉珍一家離開陳莊,卻沒來找自己這件事情,秦小妹沒太放在心上。
上輩子的仇恨、報複,在她如今的生活裡,占比並不多。
重生至今的遭遇,無一不在告訴她,改變自己就是改變世界。
即使什麼也不做,爛掉的果子也會自己掉下來,隻要沉得住氣,換個思路想想,與其乾淨利落的弄死仇人,真不如叫他們活著受罪來的暢快。
更何況她現在生活的這麼好,上輩子那些連最後一絲勞動價值都不肯放過的人,這輩子更沒可能坐看她享福,
所以多想也沒有意義,還不如調整狀態等著對方發難見招拆招。
年節這幾天老錢父子倆手裡沒活兒,秦小妹也不急著掙錢,就和李樹還住在老錢家一起生活,又過了兩天。
似乎隻為嚇唬嚇唬這一大家子,元旦那天折騰了一天後,喪彪就肉眼可見的又活泛起來。
現在已經像是從來沒有生過病似的,恍若好狗一隻了。
能吃能睡能鬨,就是吃東西比以前斯文多了,這幾天始終保持著少食多餐的習慣,講究的不像這個年代的狗。
恐怕它饞蟲上腦,等哪一天趁人不備再把小命給吃沒了,秦小妹和李樹後來又帶喪彪去半山腰上,找過那個當初它準備長眠的大坑,加深印象。
也不知道在狗的社會裡,有沒有社死這一說法。
總之上自己的“墓坑”去過兩趟後,喪彪明顯聽話多了,人性化的狗臉上經常浮現出一抹無法忽視的無奈和尷尬。
真要解讀的話,大概就是:“來個人提刀給俺個痛快吧,俺啥都願意乾,真彆再提這回事兒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虛驚一場更美好的詞彙,秦小妹深以為然。
經過喪彪那事兒以後,一家人也算共患難過,關係明顯比之前更好,徹底打破親緣關係的壁壘,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不知道算不算不幸中的萬幸。
今天也是大雪。
從村豆腐房端了豆腐和豆漿回來,錢大娘和錢慶春母子倆已經做好了早飯。
見秦小妹和李樹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哎呀~下這麼大的雪就讓你哥哥去得了唄,快坐下吃飯吧。”
今天的早餐很豐盛,紅薯粥配三個小鹹菜,還有一碟鮮香酥脆的炸小雜魚。
這還是夏天的時候,二狗和小妮兒送給秦小妹吃的,小是小點兒,舍得下油鹽還是挺香的。
不能上工也沒活兒乾的日子,能吃上這樣的夥食算很不錯了,至少能吃飽,紅薯粥管夠。
吃完這頓飯李樹就要回小溪溝村老鄒家去了,連他最喜歡吃的雪裡紅燉豆腐都等不到,著急忙慌的就要走。
離開工乾活兒還有兩天,秦小妹知道他是想回去幫鄒老大哥家乾點兒活兒,到底他這安身立命的本事是人家教的,一輩子都欠人家恩情,照顧著些是應該的。
他這一走,下回過來估計就是遷戶口的時候了,錢木匠心裡高興,桌上總共就四個菜,一個勁兒的勸李樹吃,恨不得全夾他碗裡去。
出門在外的辛苦他是最知道的,無論如何總沒有在家裡自在,所以他寧願自己不吃,也要讓孩子吃飽吃夠,免得一去這麼多天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