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瘋婆子,你理她倒給她臉了,咱們做自己的事就行,看也彆多看她一眼。”春草抓起圍裙遞給秀珍。
秀珍接過戴上,沒好氣道:“我就是看不慣她真把自己當好人了!她清高她要臉,那她乾啥給兒子改姓亂認爹?三個閨女沒一個待見她,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越想越氣,秀珍忍不住拔高聲音,幾乎是扯著嗓子喊。
那周偉珍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豆腐房就這麼大,秀珍說的話她當然全聽見了,但見對方不好惹,她屁也不敢放一個。
“哼~自己身不正,還想教訓人,呸!”秀珍啐了一口,扭頭和春草乾活去了。
原本秀珍性格不是這樣的,說來也可憐,誰不想心平氣和的過日子?可她現在離了婚名聲不好,又帶著個女娃子,潑辣不好惹的名聲傳出去總比膽小好欺負要安全些。
哪怕是為了妹娃,逼著也得改性子,為母則剛大概就是這樣。
豆腐房一早要交貨,忙的就是後半夜,從三點多忙到六點多,可算是把貨交了,剩下的時間就是打掃衛生,泡豆挑豆等準備工作。
正忙活著,門外突然來了人,是秀珍以前婆家的鄰居,村兒裡的大姓,秀珍叫她李嬸兒。
李嬸兒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門口角落裡清理磨盤的周偉珍,嫌棄的嘖了一聲,移開視線往裡頭張望。
很快她就看見了秀珍,一拍大腿跑過來,拉著人就要走,春草看見了連忙上來攔,“哎,你誰呀!”
莫名其妙的,秀珍也是一頭霧水,掙脫開李嬸兒才道:“這是咋了?李嬸兒你有啥事兒?”
要說這李嬸兒,以前秀珍還沒離婚時兩家也算說得上話,經常一塊兒乾活兒整理菜園子啥的,可自打離婚以後,她家就嫌秀珍名聲不好,早不來往了。
今天怎麼找上門來?
秀珍很警惕,春草和其他幾個女同誌也都靠了過來,麵露不善。
李嬸兒一瞧這陣仗,裝模作樣一拍腦門子,悻悻然道:“哎呀,急糊塗了真是急糊塗了!秀珍,你快跟嬸兒走吧!你婆家要打死人哩!”
“嬸子這是開玩笑呢,還是真糊塗了?莊上誰不知道秀珍姐已經離婚了,她哪兒來的婆家?”春草看這老東西不像個好人,說話也不客氣。
秀珍也皺眉,不知道李嬸兒是啥意思。
“哎呀~二娃到底是妹娃的爹,哪能離婚就斷的乾乾淨淨?好歹夫妻一場,秀珍你總不能看著妹娃她爹被人打死吧?”
這話怎麼說?
李嬸兒見幾人似乎感興趣,立馬眉飛色舞的講起了老錢家的八卦。
原來老錢家三個兒子借著秀珍離婚要分東西這事兒把家分了以後,誰也不願意要錢老大和他媳婦兒,最後還是老兩口承諾會給老二兒子另尋一個好媳婦,這才勉為其難跟著老二過了。
本來就偏心老二,老兩口倒也沒食言,拿了離婚證的第二天就開始到處給錢二娃尋摸媳婦。
隻是他們想的實在美,一個二婚頭還想找黃花大閨女,彩禮也不肯多出,要求還高。
要人美、要能乾,最關鍵的是,不能離婚。
對,他們直接和媒婆說了,嫁進他們老錢家就不能離婚,打也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