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突然發難,起手就把郝建軍砸倒在地,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離他最近的,剛還湊在人麵前笑嗬嗬的舅媽猝不及防被濺了一臉血,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子抖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她不吱聲,陳媛卻沒打算要放過她,擼起袖子衝上去就揪住了舅媽的頭發,掄圓胳膊賞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哎呦喂!”多虧這一耳光,打醒了舅媽。
她掙紮著想逃,但大門早被秦小妹鎖上了。
沒辦法,她隻好躲在大姑姐身後,披頭散發的威脅說要回去告狀。
“陳媛!你瘋了!你你你!你不願意就不願意!乾什麼敗壞人家的名聲還打人?你等著!等著你舅舅和你姥姥姥爺來跟你算賬!”
地上的郝建軍這會兒也搖晃著腦袋爬起來了,他被剛才那一板凳打得狠了,腦袋直發懵,陳媛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隻覺得自己倒黴,這姑娘長得是漂亮,但一早也沒人跟他說過精神有問題呀!怎麼三言兩語不對付就動手打人?
強烈的腦部衝擊讓他光是站著就想吐,明白這回討不了好,郝建軍就想先離這一家瘋子遠遠的。
可大門已經落了鎖,拿著火鉗的秦小妹恍若陰曹地府勾魂的使者,站在門邊雙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著他,一臉嫌棄。
那種好像看到了垃圾又好像在看狗屎的眼神,想起來了,郝建軍終於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秦小妹了!
大溪溝村!她那時候拿的是砍柴刀!
認出了人,郝建軍一顆心都涼透了,他什麼心思也沒有了,更不敢饒舌辯解,隻想逃命。
可秦小妹自覺給過他機會了,是他沒有珍惜,當下也不和他廢話,乾脆熟練的一火鉗抽在郝建軍膝彎上,當場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
“啊啊啊啊!!!”兩聲慘叫疊在一起,一聲是被打的郝建軍發出來的,理所當然,另一聲卻來自舅媽。
秦小妹這架勢一擺出來,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她身上有功夫,想起自己剛才的討嫌樣,舅媽嚇的肝膽俱裂。
這一火鉗雖然沒抽在她身上,但她也還是驚的滾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饒。
“那···那個小姑娘啊~有···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呀!我是媛媛的親舅媽,我咋可能害她呢?這裡頭肯定有誤會,你···你先把火鉗放下,彆激動!”
舅媽還躲在大姑姐身後,陳媛和秦小妹一左一右立在她麵前,臉色陰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殺人分屍的屠夫。
這壓迫感,屠夫陳都駭的雙腿打顫。
殺豬的時候他麵不改色,一刀一個,可那時候的膽子如今似乎派不上一點用場。
他也不傻,從剛才的隻言片語裡,已經意識到這萬裡挑一的好女婿郝建軍並不簡單,估計是裁縫閨女看出來了什麼,又告訴了媛媛。
至於媛媛舅媽,瞧她這樣心虛,肯定也不清白。
陳媛母親看著朝自己這邊,準確來說是朝弟媳婦步步逼近的閨女和秦小妹,滿臉錯愕。
她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一切都很好,大家有說有笑,未來女婿也很優秀,咋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至於剛才閨女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無論如何她也想不明白。
人生有許多不容易,坦然接受家人並不愛自己,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