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男人，聽醫生說人販子老二、老三受到如此致命打雞，全都不由自主露出一副幻痛的表情來。
其中張會計是個戴眼鏡文質彬彬的小男人，情緒相較於莊稼漢來說多少要細膩一些。
見這慘狀他麵上掛上一抹不忍心，下意識道：“這·····這也太···”
“嗯？！”李祖富斜了張會計一眼，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張會計看了一眼隊長臉色，終於還是昧著良心識相了一回，“這····這真是大快人心！罪有應得！罪·····罪該萬死啊！”
肚子裡就那點墨水，這會子全用上了，見他還算看得懂眉眼高低，李祖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頭對上滿眼怒氣的人販子老三，他冷笑道：“都這樣了～就彆逞凶鬥狠了吧？告訴你，像那小女娃一樣的能耐人我生產隊來了整整三拖拉機呢。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最好不要有抵抗心理，識相的趕緊交代錯誤，爭取寬大處理吧！”
“寬大處理？”人販子老三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怨氣絲毫不減，細看還帶著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兒。
他好笑道：“你們他娘的糊弄小孩兒呢？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哥兒幾個犯的事兒自己心裡明鏡兒似的，反正交代不交代、交代多少都是一梭子子彈的事兒，嗬嗬～撬得開嘴算你狠！”
這就是不打算配合，要抵抗到底了。
這種情況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見的，人販子老三說的沒錯，他們犯的罪交不交代、交代多少都得挨槍子兒。
眼下時間是對方的朋友，卻是己方的敵人。
秦小妹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不能不管，她下落不明，線索又不夠，人販子不開口交代根本沒法兒找。
公安小隊長看麵相脾氣就不能太好，這時候司法係統不完善，逼供這種事情，說實話，不過是日常手段而已。
但見他也不廢話，麻利的掏出槍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抵在了人販子老三腦袋上。
“不交代？那你也彆浪費繃帶藥水兒占著床位了，這就去死吧，反正都是一梭子子彈的事，早死晚死都要死，我送你一程。”
說著，他動作迅速，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甚至人販子老三殘忍不屑的笑都還掛在臉上來不及換上驚恐，槍就開了。
哢噠。
“你乾啥呀！還沒問完話呢！”李祖富嚇的，汗都下來了。
同行的公安也變了臉色，飛撲出去一把抱住隊長，淒厲嚎道：“隊長！隊長你彆衝動啊！不能再亂開槍隨便打死人了！不好交代啊！”
什麼？感情這樣的事兒不是頭一回了唄？
剛才死裡逃生，來不及歡喜，人販子老三的心又提了起來。
大喜大悲之下，他臉上的表情徹底亂套，隻一雙眼睛呆愣愣的睜著，其中惶恐真情實意。
死不死是一回事兒，怕不怕死又是另一回事兒，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腦袋，是個碳基生物都得冷靜下來，窮凶極惡的人販子也是人呢。
就剛才公安小隊長那架勢，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已經嚇傻了的醫生和護士都可以肯定，如果子彈不是剛好卡殼，人販子老三早就已經腦漿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見過衝動武斷的，沒見過不拿人命當回事兒的。
結合方才撲上去的公安辦事員喊的那番話，所有人看小隊長都跟看殺神似的，不自覺離他遠了些。
人販子老三也抖了起來，再也沒有剛才那股說話間就要英勇就義的氣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