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年輕媳婦摔了碗,奪門而逃,留下一臉錯愕的秦小妹不明所以,心想我也沒說什麼呀。
應該說秦小妹本來是想套消息來著,可還沒開口,這人就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本來就有大病,也太不禮貌了,看了一下人家的臉,突然就發起瘋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看見妖怪了呢····。
此時的秦小妹還不明白年輕媳婦這樣的表現是怎樣的一種恐怖,以為對方是和小妮兒的娘秋菊一樣有間歇性的瘋病,恰好發病了而已。
殊不知在這樣一個病態的村子裡生活太久,見多了如草芥一般不值錢的人命,無處不在的暴力、血腥,人就跟牲畜一樣任人宰割,年輕媳婦怕冤魂索命、怕報應,再正常不過了。
可惜這些都不是生活在陽光下的正常人能理解的。
年輕媳婦跑了以後,小破屋裡又恢複安靜,秦小妹嘴裡沒了麻布舒服多了,她保持著坐立的姿勢又休息了一會兒消化剛才吃下去的飯菜,明顯感覺有力氣多了。
先前在公社被人販子二哥打傷的肩膀雖然還隱隱作痛,但她活動了一下手指,發現已經不太影響正常活動,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到底有年紀,秦小妹的思維比十幾歲的時候要冷靜太多,她想自己應該是被倒賣到了最終目的地,也就是最後的買家手裡。
介於這村兒裡甚至有專門來唱紅臉兒勸她好好過日子的人,秦小妹估摸著他們已經和人販子達成深度合作,這地方,搞不好一半的媳婦兒、孩子都是買來的。
俗話說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陰影之下藏汙納垢,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如何顛覆三觀都不稀奇。
秦小妹慣用最壞的心思來揣測事情,在她看來,先辛苦一點兒把整個村子的人都列為假想敵,也好過輕信任何一個人,從而導致掉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畢竟年輕媳婦這一招唱紅臉兒真挺毒辣的。
如果秦小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鄉下小村姑,驟然被人擄走,離開親人,到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搞不好真的會輕信年輕媳婦的話,忍氣吞聲“好好過日子”。
真是諷刺,明明她也是被拐來的,日子過得並沒有說的那麼舒坦,為啥還要勸人墮入深淵呢?
人性複雜,眼下知道的線索又太少,秦小妹不想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耗費精神。
她又坐了一會兒,感覺屁股有點兒疼,掙紮著試了幾下確定站不起來後,索性一歪,倒在地上又睡了一覺。
秦小妹倒是挺會想,一點兒沒為難自己,可年輕媳婦那邊就遭老罪了。
她摔壞了碗,這會兒正被她男人揪著頭發按在地上像打沙包一樣狠揍呢。
周圍圍滿了看熱鬨的村民,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拉一把,勸一勸。
大家似乎都已經習慣了暴力,不僅不幫忙,好幾個沒錢買不起媳婦的流氓混子還混在人群裡,時不時上前拉扯一下女人的衣服。
盼著她能露點兒春光出來叫他們過過眼癮,猥瑣的不像個人,倒像幾隻發情的野狗。
“嗚嗚嗚····彆打了!她爹!彆打了!要打···咱回去打成不成?”年輕媳婦卑微的祈求著男人憐憫,一點兒也不敢反抗。
剛在秦小妹那裡被嚇得夠嗆,回來又遭遇了一頓毒打,躲拳腳都躲不過來,還要防著流氓混子臟手猥褻,年輕媳婦慌的手忙腳亂,都不知道該遮哪裡了。
“呸!下賤貨!老子買你回來是生兒子的!你他娘的賠錢貨倒是生了一個又一個,還好意思說?打死你!”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上去又是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