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怕什麼?
大芬嫂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味兒來,心臟像是被誰捏了一把似的,揪著疼。
早知道秀珍和妹娃在老錢家受虐待,是實在活不下去了才離婚的,可娘兒倆這些年究竟遭遇了些什麼,卻是不為人知。
如今隻不過是打了個照麵,看了一眼曾經的奶奶,妹娃就嚇尿了褲子····大芬嫂攥緊拳頭,後槽牙都咬緊了。
她總算知道秀珍為啥三緘其口,從不提及從前在老錢家的日子了。
呸!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三兩下換了一條乾淨的褲子,大芬嫂沒強迫秀珍出去見客,將她留在屋裡蓋好被子才推門出去。
院子裡錢大嫂已經自來熟的端了個小板凳坐下了,她東瞧瞧,西看看,一雙眼睛賊兮兮的,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想來不是好事兒。
好在這裡是大隊長的家,就是找事也不能挑這麼個地方。
對隊長媳婦,錢大嫂還算客氣,隻是仍舊沒說啥好話。
“大芬兒呀~你說你們家那口子也是,好端端的往自己身上攬啥累贅?瞧這娘兒倆一個拿得出手的都沒有,多大的娃了還尿褲子,羞死人哩~”
很好笑嗎?大芬嫂笑不出來。
爺爺奶奶本應該是妹娃最親的親人,可她隻是看了奶奶一眼便被嚇尿了褲子。
可想而知在她短暫的人生裡,這個奶奶給了她多少痛苦。
想來從有記憶起就沒少虐待她,導致妹娃小小年紀就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對這老東西的恐懼刻進靈魂融進骨血,隻是看她一眼身體便會應激,不受控製的做出反應。
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那還是個孩子呢,咋能那麼對她?
“哼~這不用你管,來有啥事兒,直說。”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大芬嫂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有啥說啥。
見她麵色不渝,顯然不想聽到無意義的奉承,錢大嫂也不裝了,直接道:
“秀珍和我們二娃是離婚了沒錯,可妹娃咋說也是我老錢家的種,她如今身子不好,要養也該回到家裡去養著,由我這個奶奶親自照看,就不麻煩大隊長了,我這就把娃帶回去。”
說著錢大嫂起身就朝妹娃所在的屋子走去。
皺了皺眉,大芬嫂沒客氣,“你說瘋話呢?”
“當初離婚的時候是誰不要娃的?這會子你說接走就接走?由著你想乾啥乾啥我還咋跟秀珍交代?告訴你彆整幺蛾子,麻溜的趕緊滾!”
要看孩子可以,彆的,一律免談!
“你!這是我老錢家的種!”沒想到隊長媳婦兒軟硬不吃,錢大嫂揮舞著已經包紮好的手腕,給大芬嫂看。
“你當秀珍是個機靈的?看看吧,這就是她惹出來的事兒!我們家和老二家啥關係?那錢進了於秀梅的口袋還能吐出來?
我算是看明白了,好好的娃都叫她娘帶壞了!我今天必須把妹娃帶回家去!”